負責人名叫杜樟,在出站口接到宋缺,說話戰戰兢兢的,生怕被殃及。

但出乎預料,宋缺很平靜,“一晚上了,查到是誰了嗎?”

“專案部的副部長曹財樹,他留意到琴譽幾次都沒檢查原材料,加上缺錢,便壯著膽子用次品替換。”

“第幾次了?”

“據他自己說是第一次。”

“報.警了嗎?”

“嗯!”

宋缺沒再追問,車子直接駛去一個酒店,高大的建築在晨霧中略顯肅殺,宋缺知道琴譽那邊不好應付。

果不其然,聽聞宋缺親自出馬,琴譽直接派出副總方烈,而琴譽原身就是方氏集團,如今的掌舵人方源是方烈的親哥哥。

一推開雅廳門,圓桌後的四人同時抬頭看來,旁人都好說,而那一頭酒紅色海膽發型的應該就是方烈,人如其名,年輕、張揚,長相英俊,眼神中全是不耐跟敵意。

也就場合不對,不然方烈這樣子任誰看都記憶深刻。

對此宋缺禮數周全,能理解,誰要是砸他飯碗,他自然也不會給好臉色。

“宋總。”方烈第一個起身跟他握手,“我是方烈。”

“方副總好。”宋缺溫聲。

“好不了。”方烈皮笑肉不笑:“對上一批賣出的珠寶每一個進行交易單號跟獨有的批號查詢,有些甚至隨著主人出國,法務部跟銷售部一併提心吊膽,連帶著我們都幾天沒睡了,這一切多虧了宋總公司的人吶。”

宋缺看了方烈一眼,大致清楚他是什麼性格了。

“追源承擔一切責任。”宋缺站穩站直,表明立場:“對於涉事人曹財樹我們也一定追究到底,給貴公司造成的損失,我雙倍賠償。”

方烈聞言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但還是氣不順,對著宋缺冷嘲熱諷:“不愧是兆城北海路的總開發人,財氣十足。”

“過譽。”宋缺淡淡。

方烈打了個響指,服務員開始上酒。

好在方烈給人喘息的機會,大家都沒吃早餐,加上宋缺說話擲地有聲,方烈還是叫了早點。

宋缺喝了點粥墊墊肚子,配合方烈處理問題,市場監察部那邊也聞聲趕來,宋缺就事情始末解釋一遍,將該擔的責任牢牢背好,一個地方換一個地方,從天剛矇矇亮到天色漸晚,一整天的時間就這麼泡在酒桌上。

宋缺喝得實在難受,中途去洗手間吐了一回,等出來,方烈就在門口,四下無人,他也願意跟宋缺好好說話了。

“今日宋總鼎力相助,來日咱們還能合作。”

宋缺:“本來就是我們失職,替琴譽善後應該的。”

方烈抱臂靠在大理石牆壁上,神色被稍暗的燈光掩埋了一些,但目光銳利,上下打量了一下宋缺。

宋缺:“怎麼?”

方烈搖搖頭,流露出富家子弟的瀟灑倜儻:“我對宋總早有耳聞,本以為宋總只是能力出眾,沒想到長相也令人傾倒。”

這話不算輕佻,聽得出是誠心誇贊。

但宋缺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