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是。”薛老對自己的醫術頗為自信:“躺上來吧。”

宋缺心裡發涼,一攥掌心全是汗。

明明以前都不怕的,奈何老中醫的壓迫感實在太強,更別說秦望野也在。

任誰在喜歡的人面前,都會有點包袱。

脫掉鞋襪掀開褲腳,薛老先把脈摸骨,隨後輕輕“嗯”了聲,“情況比上次好。”

秦望野聞言緊蹙的眉立刻舒展開,“您是神醫。”

薛老:“但是跟正常比還差得遠。”

秦望野:“慢慢來。”

薛老一針下去,宋缺就身體繃直,閉上眼睛,他額前冷汗細密溢位,一隻手原本抓著床沿,很快就被另一隻大手不斷按捏著松開。

秦望野握住宋缺腕部,宋缺因為疼痛掌心一緊,他便將手指塞進去。

兩人適應著薛老的節奏,也不覺得哪裡不妥。

薛老看了他們一眼,波瀾不驚道:“這次不比第一次疼,但酸澀感會重一些,接下來兩日仍是大雨,你此刻忍一忍,到時候能舒服不少。”

宋缺沒有反駁,冷汗倏然沒入鬢角。

這個功夫,秦望野想著宋宏放倒黴不算什麼,親爹不作為,親媽也好不到哪裡去,邊寄柔沒工作,但是她老公有事業,秦望野不給季高全的希望打個稀爛,都對不起此時此刻的煎熬。

宋缺如今苦楚,他們沒一個無辜。

人人都道宋缺六親不認,但這話擺明就是欺負老實人。

有底線的人才會被底線禁錮,有道德的人才會被道德捆綁,那些沒有底線與道德的人,發狠絕情起來,一般人反而不敢說什麼。

等薛老施針結束,宋缺不出意外汗濕幾重。

薛老給他們一個房間鑰匙,“裡面有幹淨的浴室跟烘幹室,別吹風。”

秦望野萬分感激。

腳踝麻了,宋缺幾乎是被秦望野半扶半抱著去了房間,宋缺抓緊時間清洗,邵符光的生日宴在晚上。

等再出來,情況緩和了很多,宋缺淺吸一口氣,活動了一下腳踝,不得不感嘆薛老的醫術,一次有一次的效果。

“過來。”秦望野說:“學徒送來個東西。”

環形暖寶腕貼,有松緊,所以套腳上也可以。

宋缺伸手去接,秦望野避開了。

宋缺指尖一麻,下意識去看秦望野,卻被男人順勢拉到椅子前坐下。

宋缺預料到了什麼,聲音沉下來:“野哥……”

“坐著給你貼。”秦望野打斷。

他果然提來個凳子,就坐在宋缺身邊,然後十分自然地撈起宋缺的腳放在自己膝上,襪子往下褪些,青年面板蒼白,青色的血管透出些不符合宋缺凜厲脾性的孱弱來。

秦望野拿走拖鞋,將暖貼套上去,又按照學徒所說,輕輕按揉了一會兒。

就這麼幾分鐘宋缺單薄的麵皮已然緋紅。

秦望野看見,幽沉的眸子緩緩移開,心想自己真欠啊,碰到後有短暫的心滿意足,可緊隨而至的欲壑要怎麼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