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望野酒量很好,卻不熱衷,這瓶柏圖斯時不時拿出來品兩下,唇齒間蕩漾開的香味,總是讓他想到一個人。

現下正主就坐在這裡。

“不用帶,這瓶夠喝很久。”

“嗯?”宋缺腳邊莫名癢癢的,他低頭,看到純白的一團毛茸茸。

秦望野輕“嘖”一聲,“又給我送來了,真讓我當爹供著啊?”

宋缺俯身輕輕扒拉了一下,才發現是隻小小的安哥拉兔。

“我弟的。”秦望野解釋說:“估計是去競賽沒時間,就帶來給我了。”

“我一天這麼忙還得養兔子。”秦望野嘴上抱怨,找出兔糧倒上的動作卻很嫻熟。

宋缺好奇:“野哥你不是獨生子嗎?”

秦望野捏著安哥拉兔的後頸皮,放在飯碗旁邊,“秦望川,我小叔的兒子,但現在歸我家養。”

“兩年前的雅蘭湖墜機事件你應該聽過。”

“嗯。”

秦望野神色凝重:“我小叔小嬸都在上面。”

客機墜毀,無一生還,小叔本來就比秦望野的父親小十七歲,加上成婚要孩子晚,所以他們離開時,秦望川也才五歲,秦望野的父親驟聞噩耗,都來不及悲傷,便連夜飛去a國將秦望川接了回來。

這個過程也不順利,小叔的産業主要在那邊,錯綜複雜的家族勢力不同意他帶走秦望川這個合法繼承人,總覺得他們是有所圖謀。

最後還是秦望野趕了過去,事情才得以解決。

秦望野請了頂尖的經理人打理那邊的生意,跟一些雜七雜八的親戚劃清界限,小叔名下的房産、股票,投資等等全部在最高價時拋售,錢就存在當地最大的銀行,等著秦望川成年。

宋缺瞭然,回看向桌下的杯子:“所以川哥是你弟弟。”

秦望野也看到了那個杯子,有點嫌棄:“屁大點兒學別人喊我野哥,喊得不過癮還要自己當哥。”

宋缺失笑:“他應該很崇拜你。”

秦望野沒反駁。

時間不早,秦望野催促著宋缺休息,客房就在秦望野隔壁。

秦總一臉正人君子,“被褥都是一天前阿姨新換的,有什麼需要你喊我。”

“嗯。”

客房佈置精細,衣櫥裡掛著灰色的睡衣跟浴袍,宋缺關上浴室門,舒舒服服沖了個熱水澡。

聽秦望野的意思,邵符光跟顧玉朔都在這裡留宿過,所以他們目前的關系,一定能稱得上朋友了。

浴袍略顯寬大,宋缺擦幹頭發坐在床上,看到秦望野三分鐘前發來的資訊:【睡了?】

宋缺打字:【沒,剛洗完澡出來,準備睡了。】

秦望野:【要喝熱牛奶嗎?】

【野哥,我不長個子了。】

秦望野看到這句話沒忍住哼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