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兒搖了搖頭,“奴婢不清楚,張叔他們只是說讓你過去看看!”

“好,我馬上過去看看!”

沈歡朝寧淺語和寧永鶴打了一個招呼,便急急的出門而去。

“少爺,等等我!”

不理緊跟著追出來的紫星,沈歡飛也似的朝外面繼續跑。

印刷作坊與翠微軒的小院同在一條街上,並不遠,只有大抵半里路的距離,沈歡轉眼間便來到了印刷作坊。

因為活字印刷乃翠微軒不傳之密,是金陵淺語能順利發行的重要支撐,寧淺語覺得事情重要,便派了府裡的張叔來親自看管。

對此,張峰當然是盡職盡責,除了要監督活字的製造以外,每次印刷完報紙他都會親自把所有活字,印版給裝進箱子,加上大鎖。

這樣之下,雖然活字在這個大燕朝已經存在一個多月,但外人幾乎都不知道翠微軒有這種逆天的東西,也沒有出過什麼問題。

沈歡這段時間來翠微軒的時間比較勤,也去過印刷作坊幾次,與張峰非常的熟悉,此時,張峰見沈歡跑來,便遠遠的叫住了他。

“沈公子,你別過來,他們是來找你的!”

沈歡微微一愣,抬眼望去,只見有十多個帶刀的應天府衙役正把作坊門口給團團的圍住,張峰則領著兩個人在阻止衙役們往作坊大門上貼封條,雙方的情緒都顯得有點激烈。

見張峰說這些衙役找自己,沈歡一愣,覺得事情有點蹊蹺。

金陵淺語的發行,自己只是一個幕後決策者而已,能知道自己身份的並不多,最多隻知道自己在上面以幽客居士為筆名寫詩罷了,現在這些人既然明知道金陵淺語是蕭家的產業,竟然還敢來鬧事,那這件事肯定不是小事。

或者他們不是針對蕭家,而是隻針對自己,這點,沈歡並不確定。

再結合棲鳳樓和莫愁湖詩會上對方的出手,沈歡迅速的在心裡確定了後一種情況。

想到此,沈歡冷冷一笑,扒開外圍的吃瓜群眾,走了進去。

“張叔,出了什麼事兒?”

見沈歡自個闖了進來,張叔埋怨的看了他一眼。

“沈公子,這些應天府的狗腿子說我們金陵淺語犯禁了!”

“犯什麼禁?”

“說我們刊印反詩,意圖顛覆大燕朝!”

“啊!怎麼可能,稿子都是審了幾遍的,絕對不會有反詩!”沈歡聞言大驚。

“啊什麼啊?你就是沈歡吧,你犯事的,請你跟我們去衙門走一趟吧!”一個頭役模樣的人領著兩個衙役走了過來。

沈歡心中冷笑,“這位大人,請問在下所犯何事,你為什麼要把在下押回衙門?”

頭役皮笑肉不笑的看了沈歡一眼,揚了揚手中的一張報紙,舉起來對著沈歡。

“我們應天府接到民眾舉報,說你們金陵淺語涉險刊印反詩,大人震怒,令我等前來徹查此事,很不幸,我們在你們印刷作坊找到了這個!”

沈歡遠遠一看,果然是一張金陵淺語的報紙,刊登詩詞的那一欄卻不是自己寫的詩,而是一首‘身在吳營心在漢,飄零秦淮謾嗟吁。他日若遂凌雲志,敢笑吳廣不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