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泉把肩頭一縮,“小的只是感覺而已,還請聖上莫怪!”

封景珹笑了笑。

“朕怪你什麼,你問得好,那些人為什麼會看不慣呢,因為保守,因為習慣,一年視離經辨志、三年視敬業樂群,沈歡這標點一出,離經辨志這一年老師教什麼?那些讀慣了一輩子豎寫的老書生怎麼能改變習慣,他們所著的書是不是要修改?這裡面涉及了太多的東西,朕,一時半會也不好決斷啊!”

張泉一愣,“聖上也認為這標點是個好東西?”

“當然是!”

封景珹面色變冷,“不過,張泉,你說這天下的人是愚昧好統治呢,還是聰明好統治?”

“啊!”

張泉大驚,急忙磕頭道,“小的罪該萬死,失言了,還請聖上責罰!”

封景珹淡淡一笑。

“朕責罰你做什麼,朕只是還沒有決斷好而已!呵呵,哪天是該得見見這個沈歡了!”

傍晚,城西的一個小院內一番對話也傳了出來。

一個近六十的老者坐在椅子上,眼睛死死的盯著手中的那份金陵淺語,已經很久沒有了動作。

時間又過了半響,老者清瘦儒雅的面孔才抬了起來,望向侍立在身旁的青年男子,緩緩的說出話來。

“易凱,你是說這份金陵淺語是你妹妹的翠微軒發行出來的?”

這個叫易凱的青年男子點了點頭,老實道:

“不錯,孩兒早晨上值的時候一聽見這個報紙的名字便買了一份下來。”

眼前這個老者正是寧淺語的父親寧永鶴,三十年前大燕朝的會試探花,只因性子清高,不喜做官,後來才辭了官職一直研究學問,偶爾也去出席一些聚會,給學子們講講課,是京城有名的大儒。

寧永鶴生性樸素,一生只娶了一位妻子,生有一對兒女,兒子就是眼前這個寧易凱,七年前進士,眼下供職於翰林院,正七品編修。

其實根本不用兒子證實,寧永鶴只從蕭家翠微軒行業和女兒寧淺語的名字便一下子清楚了報紙的由來,只見寧永鶴長長的出了一口大氣,一掌狠狠的拍在了書桌上,怒道:

“荒唐,荒唐至極,語兒一向知書識禮,她難道不知道一個女子的名字是不能拿出去亂說的嗎,這倒好,她不但不隱蔽,反而還在前面加了一個金陵,她有何德何能敢以京城的名字冠在自己頭上?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真是,真是氣死老夫了!”

見寧永鶴語氣雖然憤怒,但胸前起伏卻並不明顯,寧易凱暗自一笑道:

“父親大人,孩兒看您老人家不是在氣妹妹魯莽,而是在氣你這滿屋子的書吧,唉,這麼多書以後不看了多可惜啦!”

“你,有你這樣埋汰自己爹爹的嗎?”

寧永鶴神色一滯,又看了一眼書房幾面櫃子裡的古書典籍,抓起桌上的雞毛撣子照著寧易凱的頭上就是一拍。

“你還笑,為父還準備在死後把這些書留給孫子呢,現在這標點一出,只怕孫兒再也不願來看這些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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