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呂賢見沈歡輕鬆的再做一首鬼斧神工的佳作,而且似乎比先前那一首更為傳神,更為貼近黃鶴樓的傳說,頓時想起剛才說過的大話,不由得一口惡血沖天而出,眼前一黑昏倒在了地上。

沈歡也不去理會呂賢暈倒的真假,繼續提筆在另一張宣紙上疾書。

《黃鶴樓》

城下滄浪水,

江邊黃鶴樓。

......

《黃鶴樓》

高檻危簷勢若飛,

孤雲野水共依依。

......

《黃鶴樓》

誰將玉笛弄中秋,

黃鶴飛來識舊遊。

......

《黃鶴樓》

楚思渺茫雲水冷,

商聲清脆管絃秋。

......

八首,整整八首不同風韻的詩句,沈歡只改動了幾處不當之處,便從他筆下傾瀉而出,讓所有人都有些猝不及防。

這八首詩都只冠以黃鶴樓之名,彷彿帶著某種深深的惡趣味,以一種凌雲之勢一下子從臺上壓榨下來,隨後,餘勢不減,朝四下蔓延。

瘋了,瘋了,整個世界都瘋了!

打臉,所有對沈歡抱有質疑的人都被這八首詩給狠狠的打臉了。

如果說沈歡第一首黃鶴樓出來的時候還有人在質疑的話,那後來的七首便生生的扭斷了他們心中最惡意的猜測,如同拗斷了他們的脖子一般,沒有了聲息。

畢竟一首詩可以作假,那連續作假八首他們從沒有聽過的詩就無從談起什麼假不假的問題了,而是紛紛在心裡評價沈歡的才學究竟是八斗還是九斗的問題。

這世上還有如此高才的人嗎?

他們不敢想象!

那些精通詩文的諸如謝敏之,顧辭,劉姓大儒以及以廣大的武昌士子,莫不感覺背心一陣發寒,只呆呆的看著肆意潑墨的沈歡,像個木偶一般。

而那些不懂詩文的販夫走卒雖然一時間不能領會詩句蘊含力量的強大,但他們還是從場中怪異的氣氛中看出了一些苗頭,顧目流盼之間卻發覺那些士子並沒有人理會他們,於是心裡便更增加了一種莫名的膽怯。

不說他們,就連站在沈歡身邊的蕭如冰也被眼前的一幕給震撼住了,自幼生活在人文薈萃的京城的她,其見識當然不凡。

京城中那些名宿才子的佳作她也偶有耳聞,小才女上官若雪更是經常把一些得意之作拿出來在自己眼前炫耀,讓她常常有種自愧不如的感覺。

可現在把那些所謂的佳作拿出來同沈歡這幾首詩,特別是前兩首一比,其結果簡直慘不忍睹,不忍直視。

這死小賊究竟是怎麼回事?

難道被追殺了一路,換了一個地方腦子就開竅了,思如泉湧起來?

可這個湧起來的程度也未免太那個了吧!

看著宣紙前奮筆疾書的沈歡,身姿淡然而從容,彷彿視天下才子如無物一般,蕭如冰心裡暗歎,難道這就是小賊說的讓他們跪下唱征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