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蕭如冰,沈歡朝臺上的兩個大員拱手一禮,朗聲道:

“二位大人,請容小生在此首先宣告一下,這位學弟他真的不是故意要踩爛你們的告示牌,而是被旁人推攘之後,頂不住壓力踩爛了它,他們這幫書生絕對是無中生有誣陷於人,不過,對於這些,我們勢單力薄也就認了,只是不知道您們說的話是否算數,只要他做了詩詞便可以就此離開?”

“當然算數!”

顧辭見沈歡一表人才儀態不凡,心中生出幾絲好感,“你又是何人?”

沈歡淡淡一笑,“小生乃這位學弟的同伴,一起從京城而來。”

一旁的謝敏之介面道:

“算數當然算數,不過要是他做出的詩詞不能令大家滿意,他還是得賠禮道歉的!”

“那是當然!”

既然已經劃下道來,沈歡也不想吃虧,繼續道:

“二位大人,都說有懲有獎才算公平,不知道若是我的同伴做出了一首絕好的,甚至問鼎了今天詩會桂冠的詩詞又有什麼獎勵呢?”

沈歡剛說完,蕭如冰一拉他的衣袖細聲的恨道,“小賊,你是不是嫌事兒還不夠大,非要在這兒丟人現眼?”

“相信我。”

“姑奶奶憑什麼相信你?”

“因為你不行,呵呵!”

“你......!”

“哈哈哈!年輕人果然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本官佩服!”

見沈歡如此自信,謝敏之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黃鶴樓詩會歷史悠久,源遠流長,它之所以能讓如此多的文人士子趨之若鶩,自然有不小的彩頭,你還擔心什麼?”

嗯,有彩頭就好!

“敢問大人,不知有何彩頭?”

謝敏之往蕭如冰腳下指了指,笑了起來。

“諾,本來它就寫在那塊木板之上的,可惜現在被踩爛了!不過無妨,本官可以給你們再說一遍,今年凡詩會拔得頭籌的學子有兩個獎勵,一是他可以拜在顧大人門下,被顧大人收為弟子,研修學業,二是可以免費進入瀟湘樓與花魁柳嫣兒尋得一夕之歡,至於如何個歡法,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謝敏之說完,高臺邊上一個蒙著黑色面紗的女子‘錚’的一聲撥了一下身前的琴絃,大抵算是在證明了自己花魁的身份。

額,拜在顧大人門下做學問就算了,和什麼花魁談心談情也不好,沈歡笑了起來。

“大人,如果兩者都不選能有其他補償嗎?”

謝敏之聞言目光一愣,感覺眼前之人很是另類!

你說一個讀書人不就是以金榜題名和佳人相伴為最大夢想嗎,拜在一個學政門下只要學子本身資質不是太差,院試肯定是沒有問題,一個秀才也就垂手可得,至於考取舉人進士,有一個強力的老師在也不是難得不可想象,再說佳人,一個武昌府的花魁當然是國色天香,這倒好,眼前之人居然兩者都不想要,呵呵!

“那你想要什麼?”

沈歡訕訕一笑,“銀子,我窮,我們想要銀子可以不?”

沈歡此言一出,臺上的兩位大員頓時一頭黑線,廣場之上更是一片譁然。

他們真不知道該怎麼說眼前之人是傻呢還是不解風情,你說拜入提督學政門下和成為花魁的入幕之賓,哪一樣豈是你區區幾百上千兩銀子能辦到的?

再說你一個學子如此赤果果的把滿是銅臭的阿堵物放在嘴邊也不閒丟人?

真是有辱斯文!

沈歡的這種不要臉,就連站在沈歡身邊的蕭如冰也有些看不過去了,她悄悄的把腳步向旁邊移了移,彷彿要和沈歡劃清界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