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沈歡想當領頭羊,但他也不是說一定要向前亡命的逃,在他想來,只要自己消失一會,東廠的人拿不穩自己的行蹤,其必然會把周圍至少二十里以上給排查一遍,才能放心。

因此,沈歡也就不是很心急。

只慢悠悠的一會兒選擇官道,一會兒選擇小路,山路,往西面繼續進發。

說實在的,這個時候的合肥雖然地處江北,但因為比鄰江南,在氣候上與江南的很多地區基本就沒有多少區別,處處青山綠水、綠草成蔭不說,也沒有京城南京的那種悶熱,就連呼吸都能嗅出一口滿滿的負離子味道。

沈歡很喜歡這種感覺,偶爾他也會停下來摘幾顆野果,和一些老農攀談幾句家常,心態輕鬆至極。

沈歡這樣做,倒是苦了東廠的人和蕭如冰,東廠之人只好先派人去前路蹲點探查,然後在後面地毯式的追查,要知道在這個沒有任何通訊設施和強力的交通工具的古代,要在這一片空曠、廣袤的土地上尋找一個人有多難。

而更苦的卻是蕭如冰,因她沒有帶來青龍衛的兵士,只一人追擊沈歡,沈歡又滑溜得像一隻泥鰍,眼看幾次都要堪堪的逮住他時,卻又被他活生生的從手底下溜走了去。

有時沈歡在逃出她感應範圍的時候,她只能選擇跟住東廠的人,從而才能瞭解到沈歡的動向。

這一切讓蕭如冰有了一種深深的挫敗感。

不過,這反而激起了蕭如冰那股永不言敗的堅韌性子,讓她想盡一切辦法,死死的跟住沈歡。

其實以蕭如冰的高絕的身手,要擒住沈歡或許有些困難,但要殺死沈歡應該還是比較輕鬆的。

可是沈歡警惕性非常之高,一般情況下外人根本不容易近身接近於他,過於接近又害怕會被他的陰謀詭計所算計,落得缺胳膊少腿或者在她寶貴的臉蛋上留點什麼疤痕之類的,這絕對不是一向高傲的她所不能接受的。

所以,蕭如冰也只是遠遠的跟著,打算等東廠的人追捕沈歡的勁頭過了,沈歡警惕性降低的時候,再將他一舉成擒。

時間又過了兩日,沈歡在殺死了兩個東廠殺手,躲過了三撥超過五人以上的東廠小隊之後,終於過了合肥縣,來到了合肥縣西面的六安縣境內。

六安縣,位於安徽西部,大別山北麓,地處長江與淮河之間,或許在此時的大燕朝它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名聲,也沒有太多值得關注的地方,但軍人出身的沈歡對六安卻知之甚祥,六安素有‘紅軍的故鄉、將軍的搖籃’之稱,在大天朝的歷史和軍史裡的名聲卻如雷貫耳。

此時的沈歡依然沒有選擇進六安縣城,只選擇了縣城偏南的方向前行,已經五天沒有得到很好的休息和洗漱的他絕定今天不管怎麼樣都要住一次客棧。

沈歡早在中午便打聽好了,前面二十五里處除了一個叫孫崗的小鎮子以外,其餘的鎮集都比較遠,在天黑以前不容易趕到,而去孫崗鎮則剛剛好,現在趕去時間非常充裕,所以他把晚上的夜宿目的地定在了那兒。

二十五里的路程並不是太遠,沈歡只用了兩個時辰,在申時末也就是下午五點左右便順利抵達,此時初春的太陽還高掛在西邊的天空之上。

沈歡在小鎮子上選了一家名為‘迎客來’的客棧,‘迎客來’客棧不大,客房皆為一層平房,他照例讓小二選了一間客房。

在房間內喝了一杯茶之後,沈歡突然覺得內急想辦大事,於是抓起桌子上的草紙走出客房。

剛走出客房只兩三步時,他便聽見一陣勁風隨著一聲‘看劍’從左後傳來,沈歡來不及多想,一個驢打滾狼狽的往右首滾出,利劍如影隨形,沈歡再次急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