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平日裡不碰錢,可一百萬不是說著玩的,她怎麼就能讓解憂樓掏出這麼多錢來?到底是有哪裡好了?

許成武上上下下掃著她,這張臉雖說在京城不能數一數二,但也生的標緻,八成是這張臉入了人家的眼。

能生這張臉也是因為他。

許成武勸著她:“既然解憂樓人對你這般好,你能嫁給他也是八輩子得來的福氣,我們也不奢求你回饋家裡,只要讓人過去治治你五妹和祖母,這對我們來說千難萬難,對你而言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有什麼難的?”

裳華聽他說完,伸手撈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我在想,一個人能無恥到什麼地步,為什麼有的人小小年紀就能生出害人的心思來,原來這根子是爛在你這裡。”

許成武一窒,壓根沒想到她會這麼說。

“有其父必有其女,別的我不想多說,但趁我還沒有生氣之前,奉勸你一句,若你識趣,就不該這般同我說話。”裳華冷淡的看著他:“你該跪在我面前,替你那個好女兒對我懺悔。”

他不會知道,他的另一個女兒被家中那個看似溫柔實則狠毒至極的女兒害死,他更不會知道,他跑過來讓她救人,只會讓她越看許家越噁心。

“你說什麼!”許成武眼中湧起無邊惱怒:“你還知不知道我是誰?你這不孝女,是不是想……”

他揚起手來,看上去下一秒就會甩她一個巴掌。

裳華冷冷的看著他,沒有半點躲避的意思。

許成武的手高高揚起,手顫抖了好半晌,終是不敢落下。

他已經被革了職,現在只是一個新兵營的教頭,若是這一巴掌下去,只怕他從此之後就會變成白丁,十多年的努力就完全白費了。

想到這裡,他忍著怒氣,抖著唇要放下。

卻在此時,身後響起一道淡淡的聲音:“這是在做什麼呢?”

許成武一驚,連忙將手放下,回過頭去只看到一個年約二十四五,長身玉立的青年,見到這人,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梁指揮使。”他躬身行禮。

同為三品官員,裳華頜首一禮,示意道:“梁指揮使請坐吧,正巧華有事要請教梁指揮使。”

梁鈺從善如流的在許成武旁邊坐下,目光玩味:“方才我老遠就看到這位大人臉上表情兇狠的很,心中著實奇怪,在平王殿下的宴會上,眾人高興還來不及,這位大人怎麼還生氣呢。”

許成武腦子的血都要倒流了。

真是出門不利,遇見誰不好,非要遇見這個梁鈺。

上回在解憂樓要不是有他攪局,也不會變成那樣的局面。

“梁指揮使想是看錯了,在下同女兒說話,怎麼會生氣呢。”

“是嗎?”梁鈺頗為興味的道:“可是方才我瞧你像是要打人,難道也是看錯了?”

他轉頭去問一旁的令官:“你們看見了嗎?”

令官監副幾人平時哪有機會見到他這樣的人物,龍虎衛的指揮使,那手裡是有多大的權利,立即道:“下官也都看到了,確實如指揮使說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