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蝶一怔。

裳華冷淡的道:“我是什麼身份,你又是什麼身份,也敢這麼同我說話!”

“我……”許清蝶一時說不出話來,自從許裳華從許家離開之後,她們確實就不再是姐妹了,可是,她萬沒想到她竟然會用身份來壓她。

“得了你這榜首有什麼好處?”裳華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眉宇間俱是張狂,讓人看得有些恍惚:“我身為三品朝廷命官,稀罕你這榜首來為我增添榮光?還是你覺得,得了這榜首,那後頭的錢就都到我手上了?”

“我——”

這話說的許清蝶啞口無言,見周圍眾人都盯著她們,一咬牙,道:“我不是在說這個,而是你那副畫明明同這副是不同的,是誰都能看出來……”

一聲輕笑響起,旁邊有人道:“我先前就坐在李大人身旁的,親眼看她畫的畫,一筆一劃都記在心裡,方才覺得神奇,就到前面一看,離近了看,和李大人畫的那幅是一模一樣的,一點都不差。”

見有人出了頭,又有人道:“我也去看了,那墨跡一瞧就是才做沒多久的,要是早先就畫好的,不會是這個樣子。”

不用裳華再說,身邊就有人七嘴八舌的開始替她證明起來。

牆倒眾人推,永遠往強的人身邊靠,這是定律,先前奪魁的可能是許清蝶,她們就拼命的捧,現在出風頭的是裳華,她們就又換了方向,說到底,人心就是如此。

“那也不能證明,或許,你就是想得到榜首呢,男賓那邊有兩個人為你爭拍,他們定然都是非富即貴,你們合離之後,鋪子都留下了,本就沒有錢,說不定是為了——”

“為了什麼?為了傍上那些名門貴胄?”裳華嗤笑了一聲,居高臨下的看著許清蝶,只覺得她已經有些魔障了。

這是多想不開,在這種場合下說出這種話,要知道在沒有絕對的證據下這麼說,被人拆穿那就是往人身上潑髒水,她最在乎的名聲就更要毀於一旦了。

裳華斜睨了她一眼,已經不想再跟她糾纏,目光看向門口。

眾人下意識的也跟著看過去,雖然許清蝶今天有些奇怪,說話也十分的刻薄了,可眾人心中也不是沒有這麼想的。

三品大員算什麼,頂不上沒錢,又沒有身家背景,這樣的人在朝中只是一根光禿禿的樹枝罷了,一旦出事沒有人照應,落下高臺也只是早晚的事,萬一她真的想嫁給名門公子尋個靠山呢。

一名穿著紅衣的女子走了進來,身上明明沒有多少釵環配飾,整個人卻神采飛揚,妖嬈誘人。

眾人看的都有點發蒙。

閨閣女子講究體面端莊,這樣的女子通常都是風塵女子,她怎麼會到華瑤池這種地方來?

陶夫人皺眉看過去,也是一怔,隨後走過去斥責一旁帶路的侍從:“誰讓你帶她進來的,這是為將士義捐的賞花會,不是什麼貓貓狗狗都能進來的茅坑!”

那侍從被斥的一縮,小心翼翼的看了陶夫人一眼,道:“夫,夫人,她,她說她是解憂樓掌櫃,所以小的才……”

解憂樓掌櫃?

陶夫人頓時面色一震,瞠大了眼。

小魚撩了一下發梢,笑的張揚輕蔑:“怎麼,這種場合我不能來?”

眾人聽到動靜,聽她說是解憂樓掌櫃,都是一愣。

解憂樓在京城的風頭有多盛,沒有人不知道,而小魚也不是那種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去過解憂樓的人自然見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