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許老夫人震怒的一拍桌子:“混賬東西,你這是不把我放在眼裡……”

“啪!”

不等她話音落下,裳華也一掌拍在手邊的紅木几上,真的上面杯盞哆哆嗦嗦抱在一處。

“你這老婦人也是不將本官放在眼裡了。”裳華眼神嚴厲,眉頭倒豎,剎那間威壓盡顯,一股壓倒性的氣勢撲面而來,瞬時壓的人透不過氣來。

許老夫人雖說誥命的品階不高,可到底活在內宅中,一大家子人都對她奉承著,何時受過這等對待,一下子便被震在了那裡,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身後的紅福更是連氣都忘了喘,憋的臉通紅。

裳華肅目站了一會兒,才往北邊皇城的方向一拱手:“本官堂堂正三品官階,陛下聖旨親授,本著以禮相待的原則才過府一趟,卻沒想到受此折辱,本官受辱不打緊,可皇上卻平白蒙了不白之冤,此一番,本官記下了。”

她聲音鏗鏘有力,義正言辭,神情激憤不已,說罷之後,似是惱怒再難以忍下去,轉身甩袖而去。

屋內威壓在她走出去後好一會兒才消散,許老夫人此時才覺得那壓的她快要喘不開氣來的大石移開了,看著已經走遠的人影,她氣的哆嗦了好半晌:“這,這個混賬……”

不過是個都沒及笄的毛頭丫頭,竟敢這麼跟她叫板。

許老夫人越想越氣,腿越來越疼,她眼前一黑,忍著怒拍了一下桌子:“去把二老爺給我叫來。”

“孝”字能壓一頭天,她就不信這丫頭還能擰到天上去。

沉香苑內。

許清蝶手中虛握著帕子,正一點點的握緊伸直,不斷地重複這個動作。

往常多麼輕而易舉的事,現在她做起來都難比登天,更別說她現在連床都不能下。

“小姐,聽說許裳華來了。”雅兒走過來,壓低聲音道。

許清蝶的眼神瞬間陰鶩下來,聲音雖不大,卻是陰沉沉的讓人聽的壓抑難受:“她來做什麼。”

“是老夫人聽說她身邊有個長史之位,正七品,就想要過來給小姐。”雅兒有些興奮:“小姐,這樣一來,您是不是就要做官了?”

許清蝶臉上連半點喜悅都沒有,她要做官幹什麼,她現在只想要許裳華身敗名裂,死無葬身之地。

這個念頭才起,陡然間和什麼東西串連了起來。

許清蝶臉上的恨意倏地消散了一些,化為沉思。

若是她能進入司天監,成為許裳華的長史,雖然可能還會有危險,可也更方便她報復。

即便她到現在還不知道許裳華怎麼突然就有了那樣恐怖的能耐,可在司天監那種地方,眾目睽睽之下,她也不能堂而皇之的對自己動手。

反而她自己行事還要更方便一些。

如此一想,她倒覺得去司天監是個不錯的地方了。

許清蝶嘴角泛起一絲冷淡的笑意,手上的動作稍稍加快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