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晟進宮見到賢妃,賢妃一改之前優雅姿態,見面就將茶杯重重的扣在桌上:“晟兒,你看你那個側妃乾的好事!”

南晟來之前就有預料,因此見到賢妃發怒並不覺得意外,安慰道:“母妃息怒,事情並不是傳言的那樣。”

“那是什麼樣?難道你要告訴母妃,這一切都是訛傳?”賢妃冷笑質問。

南晟道:“不過是宴席上出現了幾隻烏鴉,世人見怪而怪,傳出來這樣的流言,但用不了多久就會散去了。”

賢妃冷笑一聲:“這是誰告訴你的?你是親眼看著只有幾隻烏鴉了,難道不是一群?”

南晟微微蹙眉,有些不解:“母妃向來睿智,怎麼會相信這樣的傳聞?”

賢妃一拍桌子:“晟兒!你是被那狐媚子哄去了心神不成,這麼多人都在場,連你皇姑母都在,倘若只是幾隻烏鴉,能傳出這樣的流言來?”

南晟面上肅重,聽的認真,其實心裡十分不以為然。

女人在的地方是非就多,倘若真如傳言中一樣,蝶兒被一群烏鴉圍著攻擊,她今天還能那樣好好的同自己說話,就算是個大男人也會膈應的病上一場吧。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先見了許清蝶,聽她說了真實的情況,現在南晟再聽任何版本,都是不信的。

賢妃如何能不瞭解自己的兒子,見他這模樣分明是不信,心中一陣鬱氣,卻也知道過猶不及的道理,現在才成親自是有新鮮感,等過些日子熱情退了,她自有一萬種法子收拾那個狐媚子。

想到這裡,賢妃轉移了話題:“那你知不知道,你父皇給南燁賜婚了?”

這個南晟還真沒聽說,抬起頭道:“父皇給大哥賜婚了?賜的是哪家的小姐?”

賢妃吐了口氣,神情有些複雜:“不是哪家的小姐,是司天監的那個李裳華。”

“是她?”南晟一挑眉,有些意想不到。

賢妃喝了口茶:“近些時日,母妃實在是摸不清你父皇在想什麼,先前我看他將許多摺子給了南燁,心驚肉跳了好些日子,就是連睡覺都不安生的,但是今日賜婚之後,我又覺得不是那麼回事了。”

南晟聞言想到了什麼,道:“母妃是說,父皇沒有給大哥尋有助力的岳家?”

“不錯。”賢妃點點頭:“你父皇從小偏心,但南燁是個不成器的,他就算是再偏心也沒用,我前些日子還擔心你父皇會做什麼出格的事,可若是真的想立南燁為太子,也不會給他挑個沒家族沒背景的,那李裳華就算再厲害,也配不上太子妃的身份,如今看來,是母妃想多了。”

南晟也深以為然:“父皇還正值壯年,不會這麼早立儲君的。”

“你要多多爭氣才是。”賢妃叮囑道:“只要你自己出眾,任你父皇想立誰都不能成。”

“是,兒臣知道了。”

“行了,你回去吧。”賢妃深諳教育的道理,不能把人當孩子一樣教導,說上幾句就行了,再多說下去也是無益。

南晟告退出來,本想直接出去,忽然想起賢妃說的事,心中不免生了些疑慮。

自從他的鐵甲衛被回收之後,他身上就沒有別的職務,本來他這個年紀也參不了政,頂多是放到六部去歷練一下,可是南燁為什麼就能直接看父皇的摺子呢。

難道父皇只是因為縱容給他看一看?

南晟心裡有些不平衡,雖然從小就知道父皇偏心,可也難免生出些怨氣,決定去瞧一瞧。

只是才到御書房附近,就見南燁從裡頭出來了。

這大下午的,他從御書房裡出來,怎麼瞧怎麼奇怪,該不會是……又去看摺子了吧。

這樣不行,萬一父皇真的腦子犯渾立他為太子,那可就前功盡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