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陡然緊張起來的宋綺羅,南燁心中一時不知是何滋味。

曾經他不明白眼前的人為何處處對他冷淡,雖有猜測,可到底摸不清真正的原因,如今看來,她確實與宋綾羅差了太多。

兩個生的一模一樣的人,卻是兩個性情完全不同的人。

“母后,應當是我的姨母吧。”南燁平靜的道。

宋綺羅臉色鉅變,緊緊盯著他,好一會兒後才猛然笑起來:“你見到了她,原來你都知道了。”

南燁沒說話。

宋綺羅哈哈笑了幾聲,隨後看向南燁:“你都知道了,所以不再來看我,是怕我跟別人說出你的秘密?”

她抑制不住的笑起來:“這冷宮之中從無人光顧,你以為不再來見我,這個秘密就會永遠隱瞞下去對不對?可是秘密又怎麼能藏的住呢,一旦有一個人知道,就會立刻所有的人都知道,到時候,你以為還能好端端的在京城嗎?”

她的神情有幾分猙獰。

南燁看了她一眼,平淡的告訴她真相:“父皇早就知道了。”

宋綺羅的笑聲戛然而止。

“我之所以以後不再來見你,只是因為五歲那年你欲置我於死地。”南燁看著滿眼震驚的宋綺羅:“這麼多年,每次我過來你心中都是恨意,既然如此,我以後便不過來了。”

他對宋綺羅,談不上恨,卻也沒有親情。

五歲之前,宋綺羅對他平淡如水,既不關愛,亦不疏離,五歲之後,每每見到他便是冷言冷語,偶爾神情中透出幾分陰狠。

因為她當年欲置他於死地的決定,讓他走了另外一種人生軌跡,現在回望過去,只是一片感慨。

宋綺羅震驚的看著他,好一會兒才道:“你說,皇上早就知道了?他什麼時候知道的?他怎麼知道的?”

“在我入宮的第一天。”

宋綺羅如遭雷擊,整個人呆呆的不知如何言語。

她臉上神情變幻,先是恍然,又是複雜,最後漸漸扭曲,仰頭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她笑的上氣不接下氣,似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我只當他是因為我對皇子動手,才將我打入冷宮,卻原來,因為你是宋綾羅的孩子啊。”

她笑聲漸歇,眼神中透著幾分怨恨的看著他,神情仿若大夢初醒:“他早就知道,他一開始就知道,卻寧願留你這個孽種在身邊,只因為你是宋綾羅的兒子,只因為你是她的兒子,他就什麼都不顧了,連皇室血脈都不顧了。”

“宋綾羅有什麼好,她有什麼好。”宋綺羅顫抖的伸出手,撫上自己的臉頰:“我們生的一模一樣,我們家世一般無二,甚至連女學上的都一樣,我哪點不如她,憑什麼南成嵐要這麼羞辱我。”

“你冒充我的兒子,在我身邊待了五年,我看著你長大,看著他那麼喜愛你,心終於暖了一點的時候,你卻偏偏不是我的兒子。”

宋綾羅怨恨的望著他:“憑什麼我的孩子死了,你卻好好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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