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燁有些惘然:“佔著這個位置,以前不覺得,現在卻有些愧疚了。”

裳華嘆道:“以前覺得皇上只是尋常帝王,既不庸碌,也不出挑,現在想想,皇上還是知道不少事的,想來他也早就清楚南晟在收集你的事情了,所以藉著景陽宮的一把火把人支走,又藉著出賣朝廷的事罷了懷國公……”

她皺皺眉頭,一臉凝重,忽而靈光一閃道:“難道,你其實才是皇上的孩子,我們所有人都被另一個真相矇在鼓裡?”

南燁無語了:“你在亂想些什麼?”

裳華撇撇嘴,扯了扯他的衣袖:“我娘給我在城北新擇了個樓,今日就要開張了,不如陪我去看看?”

“這麼快?”南燁詫異:“我正想跟你商量要不要把雲鶴樓給你,你那邊就都準備好了?”

裳華點頭:“我們又不是買賣東西,沒有什麼好準備的。”

南燁起身跟她一起出去,突然想起一件事:“話說伯母現在還不知道你開的是解憂樓嗎?”

裳華聳聳肩:“我娘從來不去樓裡看,也不過問。”

南燁一聲喟嘆:“要是伯母對我們的婚事也這麼寬鬆便好了。”

“別想太多了,我現在的身價你也不一定娶的起。”

“……你說什麼,我沒聽清。”南燁一臉威脅看著她,頭一低就要親下去。

裳華見狀連忙就跑。

真是怕了,每天膩膩歪歪的,他難道還沒發現王府裡的下人眼神都不對勁了。

……

太安殿內。

太醫每日一次例行給宋綾羅把完脈,走了出來。

“如何了?”

“啟稟皇上,那位夫人許是天佑之人,她的心脈像是被什麼東西護住了,久久不曾斷絕,甚至現在還有恢復的徵兆。”

建元帝一喜:“什麼意思?是說她的病能治好了?”

太醫搖搖頭:“並非,只是說那位夫人短時間內應該死不了,至於能活多久,還要看那心脈能撐多久。”

建元帝臉上浮現失望之色。

太醫忙道:“陛下寬心,能撐到如今,那位夫人已經是上天保佑了,微臣同幾位太醫在找給她調理身子的法子,既然是天佑之人,說不定以後還會出現奇蹟呢。”

建元帝一嘆:“是朕想的太理所當然了,罷了,你們下去吧。”

他抬步走進去,就見宋綾羅躺在床上已經睜開了眼,成嵐太子正在床邊端著一碗粥,想餵給她吃。

建元帝忙大步走過去:“你要是一點都不會照顧人,就趁早滾到一邊去。”

他伸手將虛弱的宋綾羅扶起一點,見成嵐太子不動,瞪了一眼:“軟枕。”

成嵐太子這才想起什麼似的,拿了個軟枕放到宋綾羅身下。

建元帝看著就是一陣鬱氣,真是榆木腦袋,不知道綾羅當年為什麼看上他。

宋綾羅臉上露出笑容:“成珏……皇上來了?”

建元帝退開兩步,揹著手:“朕是來宣佈對他殺害朝廷命官的處罰的。”

宋綾羅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有些無措。

成嵐太子沉默的抬頭看了他一眼,沒有吭聲。

“安撫那十八個官員家屬,朕一共花費了兩萬六千兩銀子,你回頭給朕還回來,還有那些刺客,交給朕充公,此後餘生,朕罰你不得離開京城,就留在這裡照顧綾羅。”

宋綾羅頓時有些錯愕。

成嵐太子也似沒想到,眸中閃過一絲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