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道女聲,還帶著幾分少女的輕靈,從樓內傳過來。

而眾人目光所及,只能看到樓內僅有的兩名女子,一是小魚,一是秋藍,而這兩人方才根本就沒有開口。

“是誰在說話?”許成武是習武之人,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卻見二樓上空無一人。

此時,那聲音又一次響起。

“今日一場事端,頗為無趣,小魚,你且將許老夫人交來的費用還回去吧。”

小魚自然知道說話的人是誰,看了一眼許老夫人,沒多猶豫就讓秋藍在後頭拿了個小匣子過來。

她知道裳華要將這錢還回去,就是要跟許家兩清了。

樓內眾人不明所以,更不知這聲音是誰的,俱都一臉好奇的東張西望。

許老夫人接過那錢匣,開啟一看果然見裡面躺著厚厚一疊銀票,頓時心中熨帖了。

她早就該將老二叫過來,你看,甭管這解憂樓有多大的本事,一見了官,錢就得乖乖還回來。

心中才高興了這一片刻,頭頂上那到讓人捉摸不到的聲音又傳過來,音色聽著還有那麼幾分熟悉:“許老夫人錢收好了,我解憂樓的東西自然也要收回來。”

這是什麼意思?

許老夫人一時有些茫然,別說是她,就是其他人也摸不著頭腦。

方才一番爭吵他們也理清楚了事情頭尾,無非是解憂樓給這老婦人治好了腿,如今怎麼收回去,難道要人將這老婦人的腿打斷嗎?

這想法才剛在腦海中浮現,眾人只見一道浮光掠影出現,也不知是從何處飛來,如同螢火之光一樣沒入許老夫人膝中,就在這時,許老夫人一個趔趄,險些沒有站住,臉上齜牙咧嘴的呼起痛來。

“我的腿……”

許老夫人眉頭緊皺,一張臉擰的看不出來原形,也顧不得手裡的錢匣子,雙手捂住了膝蓋,那錢匣子啪的一聲掉在地上,摔出幾張銀票。

林氏趕忙過去攙扶,許成武也嚇了一大跳。

他根本不知道許老夫人有腿疼的毛病,說起來他到現在都不知道許老夫人會什麼要到解憂樓中來,但他不是傻子,看現在的狀態,似乎這說話之人,要同許老夫人兩清了。

他才想到此處,那聲音就又傳出來:“錢物兩清,從今日起,我解憂樓不接待許家中人,望爾記清楚了!”

女聲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傳進眾人的耳朵裡,那些下人此刻都忍不住議論起來。

原以為小魚掌櫃是這解憂樓的老大,可此刻看來,似乎背後另有其人啊。

許老夫人抱著腿呼痛不已。

其實平時她就是這般疼痛難忍的,可當初以為自己沒有辦法治好,再痛也只能苦苦的撐著,可一旦治好,享受了幾天沒有疼痛的日子,再回到這裡,這疼痛就難以忍受了,許老夫人只覺得像有一根根針帶著刺骨寒氣扎進去一樣,疼的她額頭虛汗直冒。

“閣下是誰!”

許成武松開扶著許老夫人的手,看著二樓的方向喝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