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經說的清楚明白,若是許老夫人還要爭執,就休怪我們解憂樓不客氣了。”

小魚立在大廳之中,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周圍圍了一圈人,皆是神色各異,但更多的是對許老夫人的鄙夷。

“解憂樓辦事向來童叟無欺,你管她是如何治好的,只要能讓你好了,這錢就是這麼多。”有人替解憂樓說起話來。

“既然幾十兩銀子就能治好,當初怎麼不去治,還來找解憂樓做什麼。”

“拿不起錢就別上門來求,耽誤我們這許多時間。”也有嫌棄的。

“這是許侍郎家的夫人吧,前兒他們家二老爺才剛合離,現在又出這事,要我說,這鄉下來的就是鄉下來的,即便在京城裡紮了根,跟我們正經八百的名門也是不一樣。”

許老夫人最在意的就是名聲和臉面,此時一聽這話頓時整張臉像被潑了彩墨一般,青一塊紅一塊。

林氏擋在許老夫人跟前,更是抬不起頭來。

她本就不願意過來,可許老夫人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抽了,非要那一萬兩銀子不可,這下好了,被人圍在這裡當猴子看。

她唯一慶幸的就是自己不常出來,也沒什麼名氣,如今也不會有人認出來。

才剛這麼僥倖的想,一旁就有人說道:“這不是許家的二夫人嗎,趕著和老夫人一起出來討錢了?”

“二夫人?是那個合了離的二夫人?”

“哪能啊,是沒合離的那個,你還不知道吧,這許家二房是個了不得的,一人娶二妻,正正經經的嫡妻就因為出身不好,被迫降成了平妻,娶了京城府伊家的閨女,這不,熬了這麼些年,終於把正的趕走了,這不是熬出頭了嗎?”

“原來是二娶的啊。”

人群裡發出幾聲輕笑,這笑聲就像是巴掌一樣狠狠的拍在林氏臉上。

她最忌諱的就是別人提起她尷尬地身份,不論是什麼時候,哪怕是她比李氏強一百倍一萬倍,只要提到身份,她都是後來的那一個,就因為是後來的,她遭受著京城圈子裡多少人的嘲諷。

也正因為這個,她不願意出去,只每日在家中低排程日,但是她絕不想讓女兒過自己這樣的日子,所以她拼盡全力給許清蝶最好的,盼望著她能嫁入高門,將來有朝一日能替她正名。

只要許清蝶有了高門貴婦的身份,誰還管她是不是擠了李氏的位置呢,到時候巴結她的人大有人在,可沒想到這一日沒來,反倒是在這裡被人認了出來,還被戳著脊樑骨罵。

“看來這許二老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鄉下來的就是沒規矩。”

又一人罵道,許老夫人臉黑如墨,終於崩斷了那根名為理智的弦,她一拍廳堂內的桌子,震的桌上杯盞作響:“爾等這廝胡言亂語,是不是想被御林軍統統抓走!”

這解憂樓的客人大都是富貴高門,可來辦事的卻不是各家主子,而是一些下人。

這些下人沒品沒階,自然不能同許老夫人這有品階的夫人硬扛,可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些下人背後的主子,背景卻是一個比一個駭人,尤其是有這麼多人的情況下,一個許老夫人他們有什麼怕的。

“御林軍來抓人?就為了這幾句實話抓人?”

“嗨,你不知道許二老爺是御林軍分支副統領嗎,唉喲可別說了,萬一真被抓走,那可就不好了。”話雖是這麼說,可語氣中哪有一絲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