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不大,卻冷的仿似有一股寒氣從人腳底升起,讓人遍體發寒。

許裳華第一次瞧見南燁這個模樣,不由哆嗦了一下,而那些妖豔女子身上不知抹了什麼香脂,味道刺激的許裳華鼻子一癢,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即便遭受南燁這樣的厲言厲語,她們也不懼怕,依然貼了過去。

南燁站起了身,許裳華目光不由跟隨著他,就在這時,一道雪亮光芒在這些女子揹著的雙手中閃過,她雙目瞠大,不由結結巴巴的指著道:“小,小心……”

話音還未傳過去,最先進來的那妖豔女子柔柔貼著南燁的手瞬間化為厲掌,拍了上去,緊隨其後,那些女子手中藏著的短刀在璀璨河燈照耀下閃過雪亮利芒,朝著南燁刺了過去。

南燁神色本就冰冷,見到這等情景,身子一翻,躲過了那些短刀,可最開始那女子因為手掌距離的太近,依然拍到他身上。

但好在南燁躲的及時,那一掌並沒有全部吃到。

一擊不中,四名女子持著短刀又刺了上去,一時間畫舫劇烈搖晃起來。

這艘畫舫十分大,在瀾河上屬於最高等的那種,裡面有七個人也並不顯得擁擠,可這只是在平常情況下來說,眼下五個人圍攻南燁一個,這畫舫瞬間就變得狹窄起來,裡面擺設的各種古琴桌椅對南燁來說就成了致命的障礙。

畫舫劇烈搖晃,遠處的人看見了,並沒有發現裡面的不妥,反倒都神色各異的笑起來:“林兄,那畫舫是何人的,這動作,也未免太……”

“那是何人,搞出這麼大的動靜,還讓不讓人安心聽曲兒了。”

“哎呀官家真是,若您不服輸,也來啊。”

“真是一群小妖精……”

其他畫舫的人見了只當這裡正發生這難以言說的羞人事,還被懷中美人嘲笑不如此人厲害,一時之間都離這畫舫遠了一些,竟是沒人發覺有異。

畫舫內,南燁接連躲了幾次,短刀刺到桌椅板凳上,發出刺耳的尖叫,許裳華看著方才還柔情蜜意的女子瞬間化成神情兇惡的修羅,駭的哆哆嗦嗦躲到一個角落裡,連看都不敢往那裡看。

南燁並沒有高超的武藝,只這片刻就已經被逼得無處可逃,可他雖無還擊之力,身手卻甚是靈敏,幾次都從五人的圍攻中躲過去,一名外圍的女子見總碰不到他,瞥到一旁的許裳華,頓時一把抓住她,將人提了起來,短刀架在她脖子上。

許裳華頓時嚇的大叫一聲。

南燁面色微變,立即避開一名女子的刀,閃身過來,趁那女子不備,一把將許裳華拽了過來,但那女子的刀也劃在他胳膊上,血腥味頓時在畫舫中散出來。

見了血,那幾名女子反倒不急了,但仍是將人圍住,神情陰鶩,看似要將人活捉一般。

南燁眉頭蹙起,左右看了一眼,見旁邊的窗子虛掩著,抬腳將那窗子踢開,推著許裳華到窗邊。

“跳下去,不必管我。”

這些人看似要活捉他,他應該不會有性命之憂,但她就不一樣了。

許裳華被推到窗邊,一眼看到外頭漆黑的河水,雖有河燈漂浮,但那深不見底的河水宛如吃人的巨獸,只要她跳下去就被吞噬個一乾二淨。

曾經沉入碧瀾湖的記憶又浮現在腦海中。

“我,我,我不會鳧水……”許裳華哆哆嗦嗦的後退兩步,緊緊的拽住了南燁的衣襬。

南燁眼眸瞬間深了起來,宛如深不見底的潭水,比瀾河還要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