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華將兔子用洗乾淨的木棍穿起來,一手拿著,架在火堆上烤起來。

南燁靠在洞壁上,一身錦衣有些破爛,但隨著火光升起,篝火的紅光在山洞中跳躍,他蒼白的臉色都顯得好了些。

氣氛一時有些安靜。

裳華靜默不語,心中想著南燁若是問自己如何將那黑衣人丟出去的,自己該怎麼回答。

她當時行動不便,若是不用靈氣,單純的跟那黑衣人打是絕對打不過的,所以一不做二不休,乾脆直接將人丟出去了。

若她是個身高八尺的壯漢,做這些也只是被人感嘆力氣很大而已,可偏偏她這具身體只是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有這樣的舉動,別人不奇怪才怪呢。

正這般想著,南燁果然出聲:“你……”

“我當時只是湊巧。”裳華搶先回道。

“……能不能給我找幾個竹筒來?”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幾乎是同一個時間落下,裳華愣了愣,才反應過來他根本沒有問的意思。

有些尷尬,她坐在那裡幾秒,將手裡穿著兔子的木棍遞給他,起身走了出去。

出了山洞,裳華忍不住扼腕,她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雖不知道他要竹筒要幹什麼,趁著現在天還沒下雨去找吧,正好也清清腦子。

山洞內,南燁靠在洞壁上,裳華離開後,整個山洞似乎都暗了下來,寂靜的只聞自己微弱的呼吸聲,他兩隻手勉強拿著木棍,渾身無力,眼前模糊,彷彿隨時都會昏睡過去。

腦海中有什麼凌亂又光怪陸離的碎片閃過,不知過了多久,外頭一聲雷鳴,洞口一暗,有腳步聲走進來。

南燁掙開眼睛,就見裳華抱著一堆乾柴,另一隻手拿著一根半人高的粗壯竹子走了進來。

“要下雨了,沒有時間在外面切竹子,我帶了半根回來。”

裳華將乾柴在一旁堆好,洞中一半都放滿了乾柴,燒上一夜應該都足夠了,她坐下來看了兔子一眼,火勢不大,她走了一陣也並未烤焦。

“我來吧。”

南燁沒有鬆手:“你幫我把竹子切一下吧,不一樣長短的。”

裳華瞧了他一眼,方才在外面她就揣測這人要竹筒做什麼,不過她也想不出什麼所以然,聞言頓了一下,便從懷中掏出那把匕首來。

推開刀鞘,匕首上還帶著殺兔子時沒有擦乾淨的血跡,裳華見狀,起身又到外面把匕首洗乾淨了。

再進來的時候,天上雷聲隆隆,黑雲壓頂,山洞裡頓時暗下來,只有跳躍的火光照耀著周圍的事物。

裳華坐下來,拿起那根竹子,用匕首對準,手下一用力,就如切豆腐一樣把竹子切開。

這把匕首鋒利的有些超乎想象。

不一會兒幾個長短不一的竹筒切好,外面雨也落下來,洞外頓時一片淅瀝瀝的聲音。

“好了。”

裳華將竹筒遞過去,將兔子接過來,此時外面的那一層表皮已經烤的焦黃了,一陣香氣在山洞內蔓延看。

南燁將那幾個竹筒擺弄了一陣,在自己面前放好,在乾柴堆裡找了一會,沒找到什麼,隨後看了看,將裳華那鑲著寶石的刀鞘拿了過來。

裳華一邊用匕首把兔子劃開,一邊瞧著他的動作。

見他手拿著刀鞘在竹筒上輕敲,側耳傾聽一陣,隨後手下轉動,刀鞘在竹筒上輕擊,漸漸匯成一段優美的音符,和洞外的雨聲和在一處,一曲悠揚。

裳華聽了一會兒,臉色卻漸漸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