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是不關心我?”南燁狐疑道。

鑲玉嘴角一撇,抬起頭來卻是面帶微笑:“當然了,太后她老人家一直擔心著殿下的情況,殿下失蹤的這些時日,沒有一日是能吃得下飯睡的好覺的。”

南燁看了她兩眼,哦了一聲,道:“既然你現在看到了,回去就跟太后說我沒事,勞煩她掛念了。”

鑲玉臉上的笑容一滯:“可是太后娘娘還是想見一見許姑娘,問問這些時日都發生了些什麼,好給許姑娘壓壓驚。”

裳華聽到這裡,眉頭微微一挑,怎麼覺得這太后不是想問南燁的情況,而是純粹想見她呢?

才想到這裡,就聽南燁十分不滿的道:“為什麼只給她壓驚,太后不管我了嗎?”

“當然不是,殿下誤會了。”鑲玉氣的想咬牙,這傻子王爺真是難對付極了:“殿下不是身上有傷嗎,眼下不便前去,等殿下好了,太后自然是相見殿下都來不及呢。”

“不行,她要去我就要去。”南燁公然耍賴,一副蠻橫無理的姿態。

鑲玉對這情景並不陌生,她以前也不是沒跟南燁打過交道,每一回兒都被氣的頭疼。

跟傻子交流最難不過了,可偏偏這傻子是最得皇上喜愛的親王,她又不能怎麼樣,只能順著他,真是不明白皇上為什麼會喜愛這麼一個傻子。

鑲玉心裡嫌棄無比,可面上卻露出哄誘的笑容:“殿下先等一等,太安殿距離坤寧宮太遠了,殿下身上有傷會加重的,等到傷勢好一好,再跟婢子去見太后如何?”

“那……”南燁似乎艱難的想了一會兒,才道:“讓她到時候跟我一起去好了。”

“可是太后娘娘今天就相見許姑娘啊。”

“那我今天也跟她一起去。”

鑲玉臉都綠了,好說歹說就是不行,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又不能強來,太后又指明要見裳華,沒有別的辦法,她只能妥協了。

太安殿門口準備了兩抬步攆,將兩人帶上往坤寧宮走去。

鑲玉被氣的連好臉都不想給,可她一個下人也不能對一個親王表現的太明顯,就走在最前面,連一個字都不願意再說。

裳華莫名其妙的就坐在了步攆上,想想南燁方才非要跟著她去時的情景,不免沉思。

她一直都知道南燁和外界的傳言不同,他行事桀驁不馴又乖張跋扈,無所事事,遊手好閒,在外頭的名聲一向不怎麼好。這十日的相處,她已經知道南燁是在縱容自己的名聲變壞,可卻沒想到,他在太后這樣的人面前,竟然是自己裝傻的。

不僅裝的智力有問題,還不通世故,胡攪蠻纏。

而這正應了裳華曾經有過的猜測,他這麼做,是好方便行事。

正常的人遇到今天這樣的情況,說到了這個份上,也只能讓她獨自去見太后了,可南燁就不一樣了,他頂著一個智力有問題的帽子,胡攪蠻纏非要跟去也沒有什麼辦法,正常人誰會跟傻子置氣呢。

可是想到這裡,裳華又覺得幾分不解,南燁堂堂一個親王,還是大齊目前唯一受封的皇子,深受建元帝喜愛,究竟為什麼要裝成這樣子,他這樣的身份地位,除了宮裡的幾個人,誰還能制約住他?

想起在彌山墜谷的事情,裳華又有幾分遲疑。

莫非,是有人在背地裡對付他,他這麼做是要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