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華見自己的手又一次被拿出來利用,不由抽了抽嘴角。

手上的這點傷其實完全是握孫海的劍傷的,陶婉公主那一鞭子也只是讓還沒癒合的傷口又裂開了一些而已,說起來也並沒有事,可卻已經前後兩次被拿出來了。

這道傷口著實駭人,建元帝一看也是嚇了一跳:“這是陶婉傷的?”

南燁點頭:“不錯。”

裳華斜睨了他一眼。

明明她握住陶婉鞭子的時候他還沒醒過來,壓根什麼都沒看到就在這兒說瞎話,不過她也沒打算拆穿就是了。

“這個陶婉,真是胡鬧!”建元帝臉色沉下來。

在他看來,陶婉雖然有些頑劣,但是是真性情,在這假惺惺的皇宮裡是十分難得的,可是他欣賞女兒的真性情,卻不希望她變成一個暴虐的人。

許三好歹也是正經的官家女兒,不是路邊的阿貓阿狗,她都能下這麼重的手,豈不是說明她根本就沒把人當成一回兒事。

身為皇帝,站在天下的最高處,高處不勝寒,他從小到大見識了多少冷漠的事情,最忌諱身邊的子女也變成這樣。

“李肖子,去傳朕口諭,陶婉罰俸半年,在宮裡面壁思過,等知道錯了再出來。”

建元帝沉著臉說完,又想到了德妃。

德妃是陶婉的生母,貴賢德淑四妃之一,本應該是德行最好的那一個,可陶婉這麼做,無疑是給德妃臉上抹黑,連帶著他現在對德妃也生了一些遷怒。

這些微的小心思不提,建元帝下了對陶婉公主的處罰,又看向裳華那傷痕可怖的手,嘆了口氣,道:“回去記得讓太醫好生看看,朕讓人開庫送些血燕,你且拿去補身子。”

極品血燕可遇不可求,權貴家的庫房裡都沒有多少存貨,也就只有皇帝的庫房裡最多了。

裳華要跪下謝恩,建元帝見她腿腳不便,又傷了手,就免了她的禮,將兩人趕出去了。

糟心了片刻,建元帝回到桌案後,看著還有半桌子的奏摺,心情更加的糟了。

出了御書房,南燁和裳華又乘著步攆回去,這一來一回,已經時近中午了,剛到了太安殿,殿內就已經有太醫等著要給南燁換藥了。

當著裳華的面,南燁疼的虛汗直流,聲音就沒有停過,太醫一臉嫌棄的給換完了藥,又去看裳華的手。

“小姑娘怎麼傷成這個樣子。”太醫也是皺起了臉,昨天看腿傷成那樣就已經挺駭人的了,今天再看這手,也沒好多少。

他沾了給南燁用的那種藥,擦了裳華手上的傷口,又配了藥粉,最後纏上了幾圈紗布,整個過程中裳華都一臉平靜,手連抖都沒有抖一下,直把太醫看的心中咋咋讚歎。

再看一眼南燁,太醫搖搖頭,提著藥箱走了。

宮女送上午膳過來,兩人吃完,下面又送來了兩大碗藥。

聞到那藥味的瞬間,裳華真是恨不得能用靈氣將身上的傷口都抹平了,這藥她真是一口都不想再喝。

不過也只能是想想,最後兩人還是苦哈哈的將藥仰頭喝了下去。

午時過後陽光正好,天氣暖洋洋的,南燁躺下睡了個午覺,裳華也回自己的房間坐著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