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直刺耳鼓,裳華只覺得震的腦仁都有些疼。

要是這公主上戰場,只怕都不用擊鼓鳴軍了,她一個人站在烽火臺上吼兩嗓子就能嚇退敵人。

裳華伸手摸了摸耳朵,神色冷淡的看向她:“公主莫非不知殿內不能喧譁,還是覺得以自己的河東獅吼能把端王喚醒?”

“許,許姑娘……”宮女聽她這麼說,臉色頓時慘白,哆哆嗦嗦的喊她。

陶婉公主勃然大怒:“誰讓你這雜毛雞在這裡的,我皇兄也是你這種人能肖想的!”

她話音未落,掌風就已經掃到了裳華面前。

裳華面不改色向後一避,身子不動如山,手在桌上輕拍,桌上銀箸被彈起,兩根細白手指輕捏住銀箸向上一擋,便擋住陶婉公主扇過來的巴掌。

“你竟還敢躲!”

陶婉公主怒斥,火氣沖沖的直接從腰間抽出了軟鞭,手下一甩,“啪”的一聲便抽在地上,清脆的聲音讓人心驚膽寒。

裳華不由一曬,這京城的女子是怎麼回事,現在都流行人手一條鞭子當腰帶了嗎?

鞭子在地上甩了一下之後,隨後宛如遊蛇一般抽過來,身後的宮婢嚇得跪了下去:“公主,公主息怒啊……”

裳華張手握住抽打過來的軟鞭,軟鞭擊打在手心一陣鈍痛,雖不至於傷著,卻比她想象中的要疼。

因為她的手心有一道尚未癒合的傷疤,正是那晚握住孫海的劍割開的,軟鞭正打在那傷口上,堪堪要癒合的傷口翻了翻,又滲出血來。

裳華眼神一冷,手握住軟鞭不松,反往前一拽,陶婉公主只覺一股大力順著鞭子傳到虎口處,緊接著將她整個人向前一拉,踉蹌一步差點撲到桌子上。

陶婉公主不是隻會花拳繡腿的花架子,手在桌子上一撐,借力穩住身形,手腕一翻,軟鞭如同蛇一般抖動著甩過去。

力道順著鞭子擊打過來,裳華鬆開手,指尖一彈,接住彈起的銀箸,張開一下夾住了那抖動的軟鞭。

陶婉公主眼神驚怒交加,手下不停,一甩鞭子,鞭影乍現,從四面八方一齊向裳華這邊抽過來。

這竟是一套鞭法。

裳華面色不改,手中銀箸前後左右移動將那些抽過來的鞭影一一擋住,在又一道影子抽過來時,眼睛微眯,銀箸一抬朝右上角一道鞭影夾去,陶婉公主手腕一頓,鞭影消失,露出她手中的那根長鞭來。

“莫非公主就這麼點本事?”裳華平淡的看了她一眼,對上陶婉公主眼中的火苗,手中銀箸一卷,那長鞭宛如麵條一般被她纏了幾圈,手下握住捲起如拳頭大小的鞭子,手中一用力,只聽指節間一陣清脆的骨響,那被握住的軟鞭驟然斷成幾截,隨著五指張開,幾截手長的斷鞭掉在了地上。

陶婉手中的力道陡然一鬆,整個人被反力彈的向後踉蹌倒去,最後一手扶住邊上的屏風,才不至於踉蹌落地。

她喘著粗氣,驚怒交加的看過去,裳華安然坐在桌後,自始至終都未移動半分,只用一隻手就毀了她的軟鞭。

宮女瑟瑟縮在後面,聽到殿內沒了打鬥的聲音,卻依然連頭都不敢抬。

陶婉公主憤怒得瞪著她,惡狠狠的盯了她一眼,揚聲對外喊道:“來人……”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