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了圓場,便也跟著動筷,其餘人皆跟著吃起來,飯桌上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話,氣氛也算融洽。

孫海吃著飯,時不時看上南燁兩眼。

和在客棧初見的那天不同,南燁那時一身狼狽,衣衫破碎的,現在修養兩天後,氣色稍好了一些,人也收拾整齊,整個人就讓別人移不開眼。

他相貌俊美平時少見,別人多看上兩眼也是正常的。

可是裳華很快就注意到,孫海頻頻看向南燁。

他的視線很隱晦,是那種不經意間抬頭掃上兩眼的那種,若是平時裳華都不一定會注意的到,但偏偏她現在知道孫海有貓膩,特意暗中注意著他,所以這就發現了。

若說只是因為南燁生的好看才多看幾眼的,這種話只有鬼才相信,在場的都是男人,除了有斷袖之癖,誰會一直盯著另一個男人看。

唯一的可能就是孫海心中有鬼。

難道說他也是追殺南燁的一員?

裳華心中暗自琢磨著,若真是這樣,事情就是最不妙的一種結果了。

倘若孫海也想要對南燁動手,現在船上有這麼多人,冒然死一個人肯定會起疑,最好的辦法就是等到快到京城的時候再動手,得逞之後再做出南燁已經下船離去的跡象。

而要將這些事情做到神不知鬼不覺,最後肯定也會將她也殺掉,她和南燁是表面夫妻,自然不可能殺一個留一個。

想到此處,裳華陡然覺得口中的魚肉也不是那麼美味了。

她到底是做錯了什麼,為什麼一直要因為別人而處在水深火熱之中,小命都難保。

一頓飯吃的味同嚼蠟,飯畢之後裳華起身同於守告別,於守熱情的將她送出門,還讓她多下來轉轉,不要老悶在樓上。

孫海則是什麼都沒說,在他們離去之前還看了幾眼南燁。

回房之後,裳華心情頗為沉重。

孫海那模樣擺明了就是對南燁有想法,他們今天暫時是安全的,但是據船工們說,後日一早他們就能抵達京城郊外的碼頭,在上岸之前那段時間,就是他們最危險的時候。

那個時候只有避開孫海,方可保命。

可是同在一條船上,除了跳船以外,怎麼可能避的開呢。

這船上十多個人都是他的人,於守縱使跟他作對,也未必能制的過,而且跳船也未必能逃生。

瀾河中心河流湍急,他們要在到碼頭之前跳船,就必然要在河流中心跳,她和南燁一個腿傷,一個肩傷,要想能在河流中心遊到岸邊,無異於是痴人說夢。

而且跳船動靜巨大,很容易就會被發現。

跳船這一條路不可行,就只能在船上尋求解決方法。

最一針見血的就是制住孫海,可這也同樣很難。

若是她還有靈氣的時候自然輕而易舉,但論現在,她頂多是空有一身武藝,身體強度也及不上,和孫海打起來,未必能有勝算,更何況他手底下還有十多個護衛,都是能手,想要控制住他也是一件難事。

思來想去,怎麼樣都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