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燁居長,本來應該是擔當重任的那一位,可他偏偏什麼差事也沒有,整日花天酒地,至今身上還帶著少年的冷傲和不羈。

三皇子南離渾身散發著養尊處優的氣息,一看日子就過的極好。

四皇子南明毛都沒長齊,沒什麼好比的。

只有南晟,他幼年之時就到邊疆,一去就是近三年,見識和經歷遠非他人可比,雖然已經卸下盔甲,可身上還是有一股鐵血征戰的氣息,只讓人瞧著就覺得彷彿看見了金戈鐵馬。

南晟身子挺的筆直,從桌上捧杯,同建元帝虛碰一下:“兒臣許久不見父皇,感覺父皇更加精神了。”

建元帝哈哈的笑了,飲下酒,道:“當年命你去邊疆,也實屬無奈之舉,護國公放權給朕,無人西去,想想那時就讓你出征,到現在朕都有些愧疚難安。”

南晟一臉嚴肅,聞言站起了身,朝建元帝一拱手:“為父皇分憂是兒臣的分內之事,為大齊守國衛疆,更是臣下應當做的事。兒臣守衛西邊近三年,親眼目睹百姓流離之苦,兒臣——但願蒼生俱飽暖,願得此身長報國。”

好一番鏗鏘之言。

三皇子南離半垂著頭,眼神冰冷,握著酒杯的手都勒成了青白色。

老二還真是長能耐了,在京中是不顯山不露水,到邊疆幾年,回來倒是能說會道了。

他本來就有軍功在身,雖然朝中沒有多少人脈,也沒有時間經營,可他手中握著軍隊大權,這可是比有那些文官擁護更有說話的底氣。要是此次再討好了父皇,也提前封個親王,自己哪還有戲。

建元帝聽了,點著頭,神情感動,連道三聲:“好,好,好!不愧是朕的好兒子。”

說著又飲一杯酒:“大齊有晟兒,朕不愁了。”

這句話落下,南離本來就冷的神色簡直是緊繃了。

他的手緊緊的握著酒杯,虎口處隱隱發白。

父皇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已經有把皇位給老二的打算了?

建元帝一飲而盡之後,笑著問道:“晟兒也許久沒見你這幾個兄弟了吧,你瞧,明兒都長大了。”

南晟目光順著望過去。

南明乖巧的任他打量:“二皇兄。”

南晟衝他一笑,隨後對建元帝笑道:“四弟長大了不少,兒臣走的時候,四弟還懵懂著呢。”

“是啊。”建元帝一陣感慨。

“還有大哥也是,出落的越發出挑了,三弟也高了大半個頭,快趕上我了。”

南離壓下心中的不快,面上揚起笑容:“二哥才是變化最大的,我們都還在父皇的庇護下,每日過的無憂無慮的,二哥都已經是獨當一面的將軍了。”

他舉起酒杯敬過去,南晟笑道:“這些都是應該的。”

南離心裡陰鶩,應該什麼,什麼是應該的。

他面上不動神色,瞥了一眼對面正在喝酒的南燁,心頭恨的直咬牙。

一個多月前南晟所領的鐵甲衛就先一步回朝,他千方百計才搞到一塊鐵甲衛的牌子,本來想悄悄處理掉那個傻子,再嫁禍給鐵甲衛,這樣二哥人沒來京城就已經揹負上弒兄的名頭,必然讓父皇和滿朝文武忌諱。

老大死了,老二倒了,這樣一石二鳥的計劃他想了許久,終於下定主意做,卻沒想到老大那個沒用的,才一去就被人給抓了正著,滿院子都是人,殺手根本就動不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