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華被這哀怨又有些依賴的眼神嚇了一跳。

說來她見許凌也沒有多少回,第一次是他凶神惡煞的來勒索銀兩,第二回就興致高昂的給她加油吶喊,這才多久,就又變成這個樣子,活像她不是那個做妹妹的,而是做孃親的一樣。

裳華走近才應道:“二哥。”

“三妹你身子大好了?”

“已經好了。”

許凌的神情那個委屈,見她過來了,順勢就站起來,抹著額頭的汗,手指著冬瓜控訴:“三妹,你看你這個丫鬟故意折騰我,才一來就讓我扎一刻鐘的馬步,還不能動一下,我這才是第一天!”

第一天扎馬步怎麼能扎一刻鐘不動呢,他又不是身經百戰每日勤練不綴的人。

裳華看了他一眼,略一沉思,先去問冬瓜:“你紮了多久了?”

冬瓜憨厚又實心眼,剛才許凌告她的狀她也不出聲,也沒起身,直到此刻裳華問話,她才扎著馬步紋絲不動的回道:“快有一刻鐘了,二公子師弟說他做不到,婢子就先給他示個範。”

許凌聞言豎起了眉,正要說什麼,卻聽裳華道:“二哥,你這便不對了,縱使你這才第一天,可總歸是個男子漢,冬瓜都能做的,你怎做不得?”

許凌臉色頓時一滯,轉頭看著裳華,只見她面上一副諄諄教誨的模樣:“鍛鍊貴在堅持,一刻鐘都堅持不了怎麼能想著一步登天,二哥再去扎馬步吧。”

怎麼連三妹都這麼說!

許凌一臉委屈。

裳華卻無視了他可憐巴巴的眼神,吩咐身後的夏紅:“你不似冬瓜,沒必要學這些硬功夫,在一旁看著二公子,督促他好好練習就行了。”

夏紅面上毫無波瀾:“多謝小姐。”

心裡卻是鬆了口氣,她還真以為自己要跟冬瓜她們一樣扎馬步。

這邊才說完,那邊冬瓜也紮了有一刻鐘了,收勢站起,深吸一口清晨的新鮮空氣,緩緩吐出,面色紅潤,額頭無汗,腳步輕快,是比一旁的許凌強上不知多少。

許凌本來還覺得委屈的,只是瞧見她這架勢,就是比之一般的武師也不差,可見是練了好一陣子了,心裡有些欽羨,一時又下定決心去扎馬步。

只是他心頭還有些疑惑,三妹吩咐另一個丫鬟看著她,不知三妹和那個胖丫頭又要去做什麼。

他蹲下身子老老實實的紮起馬步,目光卻跟隨著裳華和冬瓜,見兩個人並沒有走遠,只是走到他前頭的一棵桃樹前,那樹下放著一塊大石,雖不是工匠特意打磨出來的,樣子卻是極為規整,可以當個石凳坐在上面。

莫非三妹是要坐在那裡看他扎馬步?

那他還是好好表現,千萬要堅持住,別讓三妹看了笑話。

少年咬咬牙,忍住小腿肚要抽筋的感覺,穩住身形。

“拳練的如何了?”裳華壓根沒有注意到許凌那邊的情況,只問冬瓜。

冬瓜一拍胸脯:“小姐交的,婢子都學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