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殉情?怎麼連你也這麼想?”

端王府的湖心亭上,已經好的差不多了的南燁斜躺著,翹著長腿,手裡拿著一根草逗著放在石桌上的籠中鳥。

朱星燃坐在他對面,輕蹙著眉頭:“不是我這麼想,是外頭這麼說的,而且你好端端的怎麼就到女賓那邊去了。”

南燁轉著草的手一頓:“我也不記得,喝醉了就走錯地方了。”

昨天的記憶過於模糊,他確實有些記不得了。

朱星燃又問:“那你怎麼好端端的拉著許三小姐跳了河?”

問出這句話,他面上顯出幾分好奇。

這事提起來實在有些離奇,去了女賓那邊,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找到的許三小姐,而且兩人碰見了就算了,怎麼能拉著人一起跳河呢,難道真的是如外頭傳的,他是同許三小姐兩情相悅,一起跳河殉情嗎?

可是看著他現在的樣子又不像。

現在外頭什麼樣的話都有,有說南燁參加個宴會亂入女賓場地不成體統的,也有說許三小姐貪戀權勢,妄圖飛上枝頭當鳳凰的,更有說南燁是下一個前太子,說不定下次就帶著心上人私奔,四海為家的。

總之什麼話都有。

“上次你半夜進了許家可以說喝醉了,可這回和姑娘家跳河實在鬧的太大了些,恐怕今早皇上的桌上又是彈劾你的摺子。”

南燁扔下了手中的草,雙手枕在腦後,看著朱星燃道:“說實話前面的事我真的是記不太清了,我只記得好像踩空了,掉下去的時候她本來是拉著我的,但是後來看拉不住就鬆手了。”

朱星燃無語的看著他:“所以你就沒鬆手把人給拽下去了?”

就這麼無恥嗎?

南燁漂亮的臉上半點羞愧也沒有:“說不定就是她把我推下來的。”

“你剛剛不是說記不清了,萬一是你自己不小心掉下來的呢,別人拉你是好心,不拉你也沒什麼錯,你反倒把人家給拽下去了。”朱星燃道:“而且出了這種事對女方的名聲是極差的,她以後的婚事都會受到影響。

南燁坐起身來,伸手推了一下鳥籠,裡面的虎皮鸚鵡受驚,使勁撲騰了起來。

“那你說怎麼辦?反正不是殉情。”

“若是許三小姐不嫌棄你的話,你們成親倒還能成一段佳話。”朱星燃打趣道。

南燁瞥了他一眼。

“我說的可沒有錯,昨日你也見了,許三小姐相貌好,射藝高超,聽說書藝也是得了頭籌的,雖說許侍郎家身份略低了一些,但你的名聲也不好,配你也是綽綽有餘了。”

“不是不好,我是聲名狼藉。”南燁雙腿疊在一起,往後靠在欄杆上:“既然你這麼欣賞她,那就配你如何,你若同意,我明日就進宮求旨。”

被反將一軍,朱星燃不由摸了摸鼻子:“別,我只是說笑。”

他伸出手,在震動不停的鳥籠上輕拍了拍,籠中的虎皮鸚鵡彷彿受到了安撫,終於消停了下來。

“不過許三小姐這次真的是受你拖累,你最好還是主動將這件事擔下來。”

南燁漂亮如星辰的眼眸閃了閃:“擔下沒什麼問題,不過我總覺得有些奇怪。”

當時他下船去了女賓那邊時,酒意已經醒了大半,只是想去梅林裡見個人,不想在那裡碰到了她。

若他的記憶沒錯,他當時距離平頂邊緣還是有一段距離的,只是再有記憶的地方,他就已經掉下去了,這中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但就像有一團迷霧遮住了一般,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哪裡奇怪?”朱星燃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