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醒來(第2/2頁)

許是才剛醒來，許裳華迷迷糊糊的打量著四周，好半晌神情還是茫然的。

裳華看著她：“醒了？”

許裳華轉過頭來，見到她似是心安了一下，點點頭：“感覺好像睡了好久，有些累。”

裳華沒好氣：“你是睡了挺久的。”

見她生氣，許裳華還有些不明所以，見手邊放著一本翻開的書，是裳華方才看的，再瞧了瞧周圍，皆是熟悉的擺設，不由有些懵：“我們不是參加梅林宴去了嗎，怎麼還在這裡？”

裳華斜睨了她一眼：“早就回來了。”

許裳華懵然：“我怎麼一點都不記得。”

聽她這麼說，裳華不怒反笑，將書隨手往旁邊一撂，冷笑一聲：“是啊，你怎麼一點都不記得呢，不管別人在你耳邊說多少回，你就沒有聽進心裡去過，反倒是那些不相干的人說的話，你倒是一聽一個準，時時刻刻擱在心上呢。”

聽她這生氣意味明顯的話，許裳華有些慌了，以前跟她在一起，不管她再恨鐵不成鋼也沒有現在這樣，怎麼此時好像自己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錯事一樣。

她趕緊去回想自己還記得的事情，記憶裡卻是一片黑暗，只有漫無邊際的冰冷湖水包圍著她，雖然此時已經醒來，但那種陰冷刺骨的感覺彷彿還如影隨形。

她當時，好像溺水了。

而且還是兩次。

至於其他的，就不怎麼記得了。

許裳華怯怯的去看裳華。

裳華見她這可憐兮兮的模樣，又是冷笑一聲：“許裳華，你怕是還不知道我的身份。”

許裳華小小聲：“知，知道啊，你是很厲害的鬼……”

呵呵，真的好想打死人啊。

裳華冷笑連連：“就當我是厲鬼好了，我三令五申說會護著你，你倒好，就沒把我的話放在心上過，不過是一群凡人喋喋不休，你就受不了自我放棄了，就你這樣，進了地府都丟鬼的臉。”

許裳華本來還有些茫然的，隨著她這幾句話，被迷霧籠罩的記憶卻像是陡然被光芒破開一般，梅林宴上的記憶一點一點擠進腦海，她的臉色驀然白了。

那些已經遠去的話語此時一點點在耳邊響起，許裳華臉色愈發蒼白，額頭上也沁出汗珠，像是被魘住了一般，好一陣之後才猛然大撥出一口氣，眼神帶著些許懼意。

“想起來了？”

她點點頭，去看裳華，見她嘴角帶著諷意，這諷意與嘲笑她的人不同，而是一種不被信任的著惱，不由用魂體的觸角握住她的。

“怎麼樣了？是不是輸了？”

許裳華滿面歉意與愧疚：“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該讓你一個人面對那些的。”

她實在無法想象，當自己陷入黑暗的時候，裳華一個人支撐不住倒在地上的情景，會不會嚇到別人，會不會被旁人發現她們現在的不同，會不會被視為鬼怪，這些若是落到她自己身上，她是不是早就支撐不住，被無邊的恐懼所籠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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