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成文不知她心中所想,抬頭往窗外看了看天色:“今日時辰也不早了,我還有些公事要辦,就不送你了。”

許嫣然心頭還覺得匪夷所思,父親大人該不會是認錯人了吧。

哪怕他說的人是許妍都比是許裳華可能性大。

許裳華連半天的女學都沒上過,詩文不懂,六藝不通,她要是棋藝高超,她許嫣然的名字都能倒過來寫了。

父親不常在家中,想也是認錯了人,要說是許清蝶她還覺得有點可能,雖說這個評價有點誇大,但許清蝶的棋藝確實也不錯,她也是二房裡的人。

父親記錯人了,一定是這樣。

許嫣然心中的震驚褪去,見許成文書桌上確實放著一摞摞的卷宗,便站起身:“那女兒就先回去了,父親晚上一起到母親那裡吃飯嗎?”

許成文想了想,確實許久沒一起吃飯了,便點點頭:“也好。”

得了這樣的答應,許嫣然有些開心,腳步輕盈的離去。

在順手帶上書房門的時候,她想了想,決定去找許清蝶。父親有這樣的評價,該不會是這段時間許清蝶都在練習棋藝吧,這樣可不太好,別的她都可以讓半步,但棋藝上面,一定不能落了下風。

不過她去了二房一趟也沒能見到人,因為許清蝶跟著林氏一起回了外祖家,要明天傍晚才能回來,而後天就是梅林宴了,想要見面對弈只能是等梅林宴之後了。

……

翌日,隨著冬天過去,天氣漸漸回暖,裳華現在早起段煉的時候都沒有前段時間那般冷了。

這也是個不錯的天氣,早飯過後,裳華領著春白夏紅二人到聽松堂給許老夫人請安。

許老夫人因為昨天那道聖旨的緣故,心情大好,對裳華也是笑臉相迎,跟之前那冷漠的樣子完全判若兩人。

而許嫣然則因為昨天的懲罰,連請安都被許老夫人給免了,只有朱氏來了,對著她陰陽怪氣的說了幾句話。

許老夫人就是這樣的利己主義,誰做的好了,就給好臉,做的壞了,不管是不是一直喜歡的孫女,那也是不給臉面的。

少了一個許嫣然,林氏母女也不在,聽松堂內的氣氛卻也沒有什麼變化,反而因為許老夫人心情好的原因,整體氛圍還算不錯。

朱氏看著坐在對面的裳華,想著她自己的女兒被禁足還免了請安,這死丫頭倒好,一個人把所有的風光都佔了,還在這裡笑臉盈盈的,半點同情心都沒有,真是個黑了心肝的,跟李氏一個模樣。

她心中不忿,又見許老夫人對著裳華一直都是個笑臉,知道若是這樣下去,等半年後嫣然能隨意走動了,只怕這老虔婆都不記得嫣然長什麼樣了。

她看不過去,便盯著眾人說話的縫隙,等一陣笑聲落下之後,就高聲喊道:“老夫人。”

許老夫人正說的開心,陡然被朱氏一喊,臉上笑容便去了一半,看著她不鹹不淡的道:“怎麼了?”

朱氏心頭暗罵,臉上卻沒有異色,依舊笑道:“今日是有件事要同老夫人說,想請老夫人幫拿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