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成文品性高潔,還樂善好施,他文采斐然,所以名下自然是有幾個學生,有京城的,也有京外的,或者是以前安陽城舊識家的孩子。

這些學生都是要參加兩年後的科考的,年歲都不大,也正是適合說親的年紀。

許老夫人心大的很,總想把家裡的幾個孫女個個高嫁,這些學生雖說以後很可能會飛黃騰達,可眼下什麼都不是,她的孫女也等不到他們飛黃騰達的時候,因此約束起人來是十分嚴的,就怕私底下碰見了看對了眼,再惹出什麼事來。

所以每次許成文的學生來家裡的時候,許老夫人都不會讓她們多出來走動。

裳華對這些人沒興趣,便點頭答應:“嗯,過幾天就是梅林宴了,免不得姑娘家要互別苗頭,我現在趕緊臨時抱抱佛腳,省得到時候連她們說什麼都聽不懂。”

李氏忍不住笑了:“這些京城的貴女最喜歡那些風花雪月的詩啊,曲啊的,我也不懂,你且看吧。”

說著她起身出去,又吩咐幾個丫頭好生伺候著,便回了沉香苑。

裳華沒打算出去,也沒把什麼學子的事放在心上,拿起書翻了起來,而許裳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生氣那會兒還有點動靜,如今不知為何,聽了李氏一席話後卻不出聲了。

……

菡萏院裡,許嫣然提筆抄著佛經,本來是靜心的東西,可她卻越寫越覺得煩躁,突然丟了筆,將桌上寫了大半張的紙揉成一團丟在地上。

筆桿落地的聲音清脆可聞,外間伺候的丫鬟忙走進來。

“小姐?”

許嫣然神情有些煩躁,皺著眉道:“也不知道那鄭春玉事辦好了沒有。”

環綠一聽是因為這事,便安慰道:“小姐,鄭公子知道分寸,天都這麼黑了,他肯定早就出府去了。”

許嫣然皺眉:“若是走了也該遞個口信才是,也不知道今天那人是誰,竟然藏在梅林裡。”

環綠道:“想是哪個來折梅枝的丫鬟吧,應當是不認得鄭公子的。”

許嫣然自然也清楚,就算那丫鬟認識鄭春玉也不敢說出去,可不知為何,她就是覺得有些煩躁不安,許是鄭春玉沒有遞來訊息,讓她心裡有些沒底的緣故。

環綠見狀又道:“小姐,鄭公子白日過來,下午就該走的,但婢子聽說,老爺今日下午還著人尋鄭公子來著,可能是考校了學問,才不好給小姐遞訊息吧。”

“我爹今日下午回府了?”許嫣然問道。

環綠道:“是,下午回來了親自見了這些學生公子,晚了一些時辰才又走的。”

“那可能是沒機會遞的,想來鄭春玉現在也已經出府了。”許嫣然放了心,也沒想過鄭春玉那等頭腦的人會拿捏不住一個丫鬟的事,心靜下來之後又鋪了紙,這次下筆飛快,落筆生花。

而在聽松堂附近的梅林裡,被揍暈了的鄭春玉直昏了三個多時辰,還是天色擦黑的時候活活被凍醒的,他穿著文士直裰,不算薄卻也不厚,白天的時候還感覺不到多冷,可天色暗下來之後,這裡的溫度就驟然降下,才剛二月的天氣,地面冰涼凍的他半邊臉都快失去了知覺。

“嘶,嘶……”

才剛爬起來一半,鄭春玉就忍不住痛撥出聲,被矇頭痛扁了一頓的記憶也湧進腦海。

他做夢也沒想到竟然在許家梅林裡被兩個女子揍成這般模樣,拿下頭上的花籃子,瞧見裡面梅花瓣上的點點血跡,他驚恐的抬手摸了摸臉,只覺得眼腫了,嘴角破了,額頭剛結了個大血痂,一動就鑽腦袋的疼。

胳膊手腳,腰上背上都像被馬車輪碾過一樣,因為躺在地上半天,手腳都被凍的麻木了,腿上的幾個泥腳印子處也是格外的痠疼。

鄭春玉半點沒料到本是來見許三老爺的,卻落得這麼個境地,尤其是當時他頭上被罩了花籃子,連打他的人是誰都沒見著。

要是那人將白天他與許嫣然見面的事說出去,他定然是要被許家拉入黑名單,從此再不往來的,而失去許三老爺這麼個助力,他在京城肯定寸步難行,科考一事自然也會少了許多勝算……

越想越不妙,鄭春玉只想趕緊把這事告訴許嫣然,可梅林裡黑燈瞎火,他對這裡又不熟悉,加上腿僵手麻的,竟然一時不能走出去。

這附近是許老夫人的聽松堂,他不能叫人,若是被發現了一樣糟糕,而且就算他叫了,這偏僻的地方,也沒有人能聽見。

夜色漸深,遠處都傳來了隱隱的狗鳴雞叫,鄭春玉宛如林間野鬼,遊蕩了許久也沒找到出口,最後實在沒有力氣再動了,緊緊的裹住衣裳哆嗦的躲在樹底下,一個接一個的打著噴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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