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華真是被她的“痴情”給打敗了。

“就算中間有誤會,他與許嫣然認識也是個不爭的事實,明明只是受助的學子,卻與府上兩個姑娘都認識,你覺得他還算得上什麼正人君子嗎?”

“可是,可是……”許裳華急紅了眼:“那也不能就這麼同他斷絕了關係啊。”

“你不與他斷絕關係,難道還想有什麼結果?”裳華不緊不慢道:“反正今日我也將他打了,你們是絕無可能了。”

在外人眼裡,她與許裳華是同一個人。

說著朝外間喊了一聲:“來人,研墨。”

在外間候著的小丫鬟立即走了進來,將一旁幾櫃上放的筆墨紙硯都拿過來,鋪好了紙,將墨也研好,站在一旁侍立著。

裳華道:“寫吧,就說你年底便要及笄了,最近也要議親了,往後便不好出去了,就此別過吧。”

許裳華別過頭去:“我不寫。”

裳華靜靜的看了她片刻,突然伸手拿過筆,道:“你不寫我寫也行。”

身邊有個渣男晃悠,她雖然不怕,但也覺得膈應。所謂以小見大,這樣的人若是不斬草除根,留在身邊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出來咬一口了。

她左手才剛提起筆沾了一下墨,許裳華就劈手奪了過去:“不能寫。”

裳華又奪過來:“若是你們兩個真的有情天長地久,我寫了這封信他就不該來找你了,要是他之後真的來找你,也是別有目的糾纏不休。”

“不能寫。”許裳華急道,伸手又去搶筆。

小丫鬟在一旁侍立著,只瞧見她左手右手將一隻毛筆搶來搶去,搶的激烈了兩隻手還打起來,不知想到什麼,臉色頓時白了。

兩人爭執了一番,裳華到底是搶到了筆,提筆就在紙上落字,許裳華奪不過她,心中急了將右手往前一身,擋在紙上,一筆黑墨在手上畫了長長一道。

小丫鬟額頭冷汗直流,使勁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才剋制住落荒而逃的衝動。

完了完了,小姐魔怔了,小姐被鬼上身了。

“不要寫。”許裳華臉上帶著幾分哀求之意:“我以後不見他便是了,寫了這個豈不是證明我和他有交集麼,要是被祖母發現了也不好。”

裳華看她一眼:“你倒是難得說了一句對的。”

低頭看了看被遮住的紙,既然這樣,不寫也好,反正許裳華要想再見鄭春玉,她就將人再打一頓,打到那鄭春玉不敢再來為止。

想到此處,她便放下筆,抬頭正要吩咐那已經嚇懵了的小丫鬟收拾筆墨,就聽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春白和秋藍的聲音便在院外響起來。

“小姐,婢子把書抬來了,要放在哪兒?”

裳華回頭看去,果然見兩人抬著一個木箱進來。

“就放在這邊吧。”裳華一指幾櫃旁的角落。

春白兩人抬著箱子過去,道:“小姐,夫人說明兒讓人給小姐收拾一間書房出來,好方便看書。”

“這些就夠看許久了,不用專門收拾書房。”裳華對李氏的愛女之心實在有些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