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都看向她,夏紅面無表情的道:“小姐方才說讓冬瓜明天早起一同鍛鍊,既如此,你就早些睡的好。”

她說的不無道理,可春白看著她那張面癱臉,心中腹誹小姐看見這張臉難道不會覺得氣悶嗎?

四個丫頭到廚房吃了飯,春白著人收拾了房間,夏紅便到正院來了。

裳華的房間外頭是有另外一個小一些的房間的,裡面放著床榻桌子,平時值夜的丫頭就是在這裡住,往常都是春白和另外兩個下等的小丫頭輪流在這裡。

夏紅推開房門之後,就見裳華已經不在看書繡花了,而是在桌子上擺了一個玉鐲,左手做出一個奇怪的手勢,雙眼盯著玉鐲不動,口中唸唸有詞。

“……”

這神神叨叨的模樣,確實跟以前有很大的不同了。

不過夏紅依舊是張面癱臉,靜靜的向她行了禮,將桌上的茶杯換了新茶,便侍立在一旁。

裳華唸叨了一陣之後,停下來,拿起那玉鐲仔細的瞅了一會,又擺回桌子上,這回重新調整了一下方向,左手掐訣,深吸一口氣,繼續念訣。

夏紅眼觀鼻,鼻觀心。

半天之後,桌上的玉鐲半點動靜也沒有,待裳華又停下來時,許裳華小心翼翼的問道:“可以了嗎?”

裳華搖搖頭。

她的本命法寶便是玉,從小對於玉就有獨特的感應,這回也只是不抱希望的試一試,畢竟她的真身都已經死了,現在是待在一具普通的凡人身體裡。

許裳華噘了下嘴:“看來黃泉使者也沒有辦法,要是這樣,你以後怎麼回去呢。”

裳華斜睨她:“你怎麼不說是你這具身體太不爭氣,一點靈性也沒有。”

許裳華被她說的不快,反駁道:“那也是你不厲害,你若是那地府裡的閻王爺,說不定早就能脫身了。”

裳華冷哼一聲:“閻王爺在我面前能算的了什麼。”她垂下頭又去擺弄那塊玉,心中想著家裡的本命玉蓮,一時有些頭痛。

她以前就不是安分在家的人,況且仙人幾年十幾年不見面也沒有什麼感覺,若是母后根本就沒發現她死了這該怎麼辦,天上一日,地下一年,真要等到幾年後,那她在這凡間早就變成一抔黃土了,也實在太慘烈了些。

在那裡又鼓搗了一會,那玉鐲半點也感應不到她的氣息,裳華一惱之下,徑直將玉鐲子丟了出去,鐲子在桌上咕嚕咕嚕滾動了兩圈,啪嗒掉到了地上。

好在李氏有錢,又心疼女兒搬到這個地方可能有陰氣對身體不好,房間裡都鋪了上好的羊絨毯子,那玉鐲掉在地上之後也沒有碎。

夏紅看了眼“喜怒無常”的裳華,蹲下身將玉鐲撿起來放到她跟前,又面無表情的站回原處。

許裳華已經對裳華的“法術”不抱希望了,若不是兩個人此刻在一個身體裡,這種情況不能用常理來解釋,她都要以為裳華是騙人的了。她搖搖頭,拉過來一旁的繡棚架子又開始繡起帕子來。

……

雲鶴樓四層。

夜色漸深,京城許多地方都熄了燈火,唯有那煙花柳巷還燈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