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中,昏暗的小巷內,周墨一人獨舞,手中殺戮之匕當真不負殺戮之名。

心髒,咽喉,只刺這兩處,包括五名黑鐵生命,無一人是周墨手下一合之敵。

都只是見到黑色立芒閃過,心口或咽喉一痛,整個人全身力氣隨著鮮血噴出,軟倒在地上。

周墨手中殺戮之匕揮舞,從種種不可思議之角度刺入人體,感知到刺破心髒,劃短血管,刺穿氣脈後,就毫不留戀,轉到下一個目標身體要害。

殺戮之匕刺出了二十七次,原本針對周墨的小巷內,就多出了二十七具屍體,其中黑鐵生命五名,準黑鐵生命二十二名。

周墨衣不染血,身無點創,慢悠悠的彷彿在月光下跳著獨舞。

胖子的傷口還沒有恢複完畢,眼睜睜看著兄弟們被周墨玩笑一般殺戮,卻不敢動上一絲一毫。

周墨走到胖子身前,還是用胖子身上的麻衣擦去了殺戮之匕上的血跡,輕輕地拍了拍胖子的肩膀,說道:

“看來你是個怕死的人,怕死的人好,怕死才能活的長久,你說是不是,庫倫幫主?”

胖子聽到周墨的低語,臉上呲目欲裂的神情恢複到平靜,但一雙不大不小的眼睛中,卻露出了一絲真正的驚恐。

這句話是他常說的,每次在解決一些對手時,面對著活下來的人,他總喜歡如此說,這是他不多的愛好之一。

而庫倫,是胖子的真名,他從鄉下來到鷹揚城後,就從未用過的真名,即使是幫中的心腹,也只知道他自號野豬,這也是野豬幫名字的由來。

但這個周墨,這個他們眼中的大肥羊,竟然如此瞭解他的底細,庫倫心中驚悚不足以用言語形容,一股冰冷自尾巴根逆流之上,轟入大腦之中,讓他全身微微顫慄起來。

“處理好這裡,然後到我的住所來,我想你很願意跟我友好的談談!”

留下了一句平淡的話,周墨掃了一眼二十七具不斷有鮮血溢位的屍體,又瞥了一眼胖子胸腹處緩緩癒合的傷口,獨自離去。

周墨走了許久,胖子胸腹處的血線消失,只留下一層已經微微發黑的血跡。

輕輕的扭了扭身子,感應到胸腹部的傷口確實癒合了,胖子才動了起來。

肥胖的身子此時靈活如狐,在小巷中每一具屍體上試探著呼吸,知道發現所有人都要害中刀,無一倖存後,胖子才一屁股坐在了血灘中,久久不語。

月上中天,胖子方才緩過神來,不知從哪具屍體上翻出一根雪茄,用幽藍的火焰點燃,就著彌漫的血腥味,深深的吸了一口煙霧。

黑鐵生命的肺活量非常人可比,胖子這一口氣吸的從容悠長,一根雪茄被這一口氣吸沒了一半。

胖子的腦袋在煙草的刺激下,徹底清醒過來。

“麻的!踢到了鐵板,狠,真狠啊!我野豬沒你狠!”

不清不楚的嘀咕了幾句,胖子從懷中掏出一個鐵哨子,吹了幾聲卻沒有聲音發出。

但是不一時,就有數個人影行走於陰影中,快速的來到了小巷。

小巷內一地的屍體與鮮血讓這幾個人噤若寒蟬,不敢入內,在小巷外靜靜觀察,知道胖子的聲音傳出:

“麻的,磨蹭什麼,趕快進來,這回踢到鐵板了!”

此時,周墨已經悠然的走到了家中,站在門口,周墨目光掃過門鎖,細微的灰塵痕跡讓周墨微微皺起眉頭,有人用鑰匙開門進了他的房子。

房子是隆巴頓諾亞走軍情局的渠道提供的,鑰匙整個鷹揚城應該只有一把,就在周墨的手上。

在門口沉吟了一會,周墨隱隱猜到了屋內的人是誰。

開啟房門,周墨就敏銳的嗅到了一絲幽靜的女人香。

這味道周墨很熟悉,但是進了屋子,周墨卻發現整個環境變的陌生起來。

原本裝修簡單,原色調的屋子,此時已經變成了有些清冷的水藍色調,所有的傢俱擺設都煥然一新,客廳內唯一的傢俱,那個舊沙發,此時已經換成了純白色,似乎某種荒獸皮毛製成的奢侈品。

毛茸茸,看起來就很舒服的沙發上,一個倩影,正曲著纖細秀美的小腿,捧著一本厚厚的羊皮書閱讀。

燈光明亮,觀美人,不知為何,周墨心中湧上一股從未有過的溫馨。

“倩疏,又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