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格斯特此時正穿著全身戰甲,聞言連忙推起了面甲,露出一臉尷尬笑容,說道:

“大人,昨夜小白偷偷進入了屬下的酒窖,將屬下的藏酒偷喝了大半,現在還沒醒酒呢!”

周墨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對小白說道:

“小白,你主人平日裡捨不得給你喝酒不成?下次再饞酒了,別偷偷進酒窖了,來找我,咱們想喝什麼酒喝什麼酒!”

小白聞言精神一震,竟是不顧身上還坐著任年,一個前躍就到了周墨的身旁,毛茸茸的大腦袋親暱的蹭了蹭周墨的身體。

伸手揉了揉白狐柔軟的皮毛,周墨揶揄的看了德格斯特一眼,然後拍了拍白狐的大腦袋。

小白識趣的重新退了回去,精神好了不少。

周墨檢閱完了軍隊,帶著任年來到了軍團統帥部中。

“這是軍隊第一次脫離政務體系,由商人來負擔後勤運輸和調配,有把握嗎?”

周墨如是問了一句,德格斯特則吞了一口唾液,說實話,這種後勤模式,德格斯特第一次運用,心中真的沒底。

“怎麼,沒有把握?”

周墨背對著德格斯特,把玩著正堂條案上擺放的一石雕擺件,那時一隻雄鷹,極為精美,尤其是一雙鷹眼上鑲嵌著天藍色的通透寶石,價值不菲。

德格斯特實話實說道:

“大人,若說打下西部區域,那德格斯特有絕對的把握,西部五大軍團如今全部在北方,憑借那些貴族私軍,絕對不是咱們的對手,但是這後勤方面,一直都是老任安排排程的,屬下這是第一次自己負責,而且還是和那些商人打交道,說實話,德格斯特心中沒底!”

周墨用拇指指肚摸索著那雄鷹擺件的寶石雙眼,入手有幾分稜角,卻又帶著一股鋒銳的潤滑,這寶石是極品,不知道第一常規軍團長從哪裡弄來的。

心中感嘆一聲,都說一個帝國到了中後期才會貪腐泛濫,卻不知,開國之時,才是最大頭的紅利所在。

想到這裡,心中對這擺件的喜愛就少了幾分,隨手扔到了條案之上,發出了哐啷一聲。

這一聲,將德格斯特嚇了一大跳,馬上單膝跪倒在地,聲音鏗鏘的說道:

“大人息怒,屬下一定盡全力將後勤事宜辦理妥當。”

周墨轉過身來,笑著說道:

“不關你的事情,坐下說話吧!”

德格斯特這才鬆了一口氣,目光瞄了一眼那被周墨扔在條案上的擺件,兩顆雕成了鷹眼的天藍色寶石在陽光之下熠熠生輝,德格斯特哪還不知周墨為何生氣,心中將第一軍團軍團長罵了個狗血噴頭,你個貪鬼知道大人駕到,也不知道收拾一下,害的嚇了老子一大跳。

心中默默記下了這一筆,打算以後給第一軍團長多穿幾次小鞋。

坐在了側首,德格斯特就聽到周墨說道:

“這場戰爭不求快,只求慢求穩,戰爭怎麼打是你的事情,但是什麼時候該打,什麼時候不能打,你必須服從我的命令!”

德格斯特面色一苦,這個命令如同在他的腰上拴上了一根繩,周墨放開他才能打,周墨一拉,他就要停,這個就太難受了。

“大人,您也是知道的,戰爭一但開啟,有時候是打是停也是由不得屬下的。”

周墨笑了,指了指德格斯特,說道:

“你只需要聽命令就是,其它的事情我自有分寸,不會讓你太為難的。”

周墨將話說到這個份上,德格斯特自然不會再說什麼,微微欠身應了下來。

“你快些準備吧,記住所有合作的商人,都要讓他們管好自己的嘴巴,這次戰爭開啟前要盡量隱秘,最起碼要拖到和談開始。”

德格斯特又欠身應了。

周墨見他答應的痛快,這些日子在政務體繫上憋屈的心情有了緩解,眼神中真正的露出了幾分笑容。

“德格斯特,記住,大軍攻伐之下,別的自然有軍紀約束,你身為統帥自然知道該怎麼做,唯有一點,那些貴族的家臣們,有一個算一個,給我都保護好了,如今領地內的政務官們,卻是不能再用了!”

德格斯特神情一震,馬上察覺到了其中隱藏著的好處,抬頭看了一眼周墨,正好看到周墨眸光帶著笑意的看著他,立時明白了,這是大人允給他的好處。

站起身來,德格斯特躬身行禮,恭敬說道:

“多謝大人照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