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年燦爛的笑了起來,當下一拍老馬,向鷹揚城中走去。

周墨拉著赤血馬,讓秘銀等階的坐騎,委屈的跟在任年的老馬後,慢悠悠的隨著他向城內走去。

雄鷹城如今的主街,其繁榮已經遠勝鷹揚城,摩肩擦踵有些誇張,但是人流如梭絕對不是比喻。

任年的老馬倒是喜歡混在人流當中,慢悠悠的走著,但是周墨的赤血馬,卻是不住的打著響鼻,這種擁堵的環境,讓習慣於馳騁的赤血馬十分不適應。

一邊安撫著坐騎,一邊心中猜測著任年想要如何從他手中騙走赤血馬,兩人一前一後,來到了阿邦酒館前。

堪稱巨大的白色火狐貍,正在酒館前曬著太陽,而德格斯特李,則躺在火狐貍柔潤的腹部上,一口口的喝著海上朗姆。

隨著雄鷹城的繁華,酒館的生意也越來越好,德格斯特李從不離手的酒杯中,也從劣質朗姆換成了海上朗姆。

“李,老朋友來了,還不起來招待?”任年笑呵呵的下了馬,雙手負於身後,俯視著躺在白狐腹部喝酒的德格斯特李。

李伸手遮擋明媚的陽光,看清了來者是誰,當下懶洋洋的跳下了白狐,喝了一口海上朗姆後,笑著說道:

“任年你這個混蛋,每個月收我十個金幣的賦稅,卻才來光顧我的生意,真是該打!”

說著就一把扯住了任年的領子,將他拽進了酒館,任年進門之前,給了周墨一個眼色。

周墨皺了皺眉毛,仔細的看了看慵懶躺在酒館門口的白狐,發現白狐雙眼火紅,細細感應之下,竟然是一隻精金級別的生命。

心下對德格斯特李的身份有了些許認識,稍微等了等,周墨方才走入酒館。

此時是清晨,酒館中只有幾個爛醉的酒鬼,這讓周墨一下子感覺親切起來,轉眼,就看到任年哭著臉,雙眼微微泛紅,臉上更是漲的通紅一片,明顯是被人灌下了一杯烈酒的樣子。

“哈哈哈,任年,這杯雪山燒刀子,可是要十枚金幣一杯的,走得時候記得付錢!”德格斯特李拍打著任年的肩膀,大聲的笑著,卻對周墨的到來視而不見。

周墨也不在意,隨意找了個位子坐下,然後叫到:

“來一杯上等的青稞苦酒。”

德格斯特李這才看了周墨一眼,細長的眸子微微眯起,青稞苦酒,正如起名,入口極苦,需要細品,方能在苦中尋到一絲甘甜,吞入腹中又極為幹澀火辣,但是火辣之餘,卻能給人一種滄桑遼闊之感,不是酒中老饕,卻是不知青稞苦酒的好處的。

德格斯特李並沒有去拿酒,而是給櫃臺後的老者打了個顏色,老者慢悠悠的倒了一杯青稞苦酒,放到了周墨的桌上。

任年似乎沒注意到德格斯特李的舉動一般,笑著說道:

“我說讓你和我一起去子爵大人手下混個差事幹幹,考慮的怎麼樣了?”

德格斯特李擺了擺手,說道:

“此事休提,休提,這位子爵大人是個不懂兵的,看他每日裡在城外玩的什麼把戲,跑跑圈就能練出好兵來了?這種領主,我可伺候不起!”

周墨權當沒有聽見,飲了一小口的青稞苦酒,突然皺起了眉頭,酒杯砰的一聲砸在了桌子上,怒聲喝道:

“你這酒中摻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