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周墨走出臥室,紅鬍子大叔與艾爾?獅心已經不見,櫃臺上只留下兩個空空的橡木杯。

照例探視了一番醉鬼們,周墨開始清理混亂的酒館。

一切變的整潔後一刻鐘,紅鬍子大叔的大吼聲如期而至,兩個人的生活精準如紅楓老字號的手工鐘表。

周墨調好了一杯“海上男兒”,卻遲遲不見紅鬍子大叔進來,不由回頭向窗外望去。

滿地的酒鬼已經消失不見,紅鬍子大叔站在酒館前不遠處,有些禿頂的紅頭發直直炸起,猶如燃燒的火焰。

紅鬍子身側不遠處,夕陽鎮的入口,不知何時來了一隊人,為首的是披著大紅色獸皮披風,帶著一頂紫銅帽子的無須中年人。

無須中年人身後,跟著兩隊二十名著紅錦荊棘紋勁袍的幹練青年,全部配腰刀,刀呈新月狀。

紅衣,新月刀,周墨雖從未見過這等裝束,但是一年來的見識給了周墨答案。

“皇帝內侍師團,紫銅帽子,來的是三大師團長之一,紅錦荊棘袍,是皇子近身侍衛。”

周墨眉頭不自主的跳動起來,昨夜紅鬍子大叔給了艾爾?獅心一杯“荒野餘生”,那是象徵著能夠回返家族的通行證。今天一早,應該在帝都戍衛皇宮的內侍師團就來了人,這說明什麼?

“來者不善!”

四個字跳入周墨腦海。

周墨只是一轉身,下一刻便出了櫃臺,毫無聲息的到了自己房間內。

厚重的黒木衣櫃被周墨輕巧的搬動,露出後面木質牆壁上一人高下的凹陷。

這凹陷明顯是人為造成的,邊緣還有小型利刃劈砍的痕跡,周墨在發現自己獨特能力的第二天夜裡,艱難的用一柄劣質匕首挖出了這個凹陷。

凹陷內有不少零零散散的小玩意,吊墜,靴子,手套,凡是能夠佩戴在人身上的東西幾乎都能在凹陷裡找到。

最顯眼的是兩種兵器,一對荒野獵人常用的雙刀,一柄軍隊制式的騎士重劍。

周墨迅速的將凹陷內的小玩意佩戴在身上,全副武裝起來,然後目光在兩種兵器上猶疑了剎那。

“紫銅帽子的內侍師團長,至少也是物理態精金階生命,甚至突破了物理生命階位,是神秘態生命也有很大可能,希望紅鬍子大叔能夠應付的了。”

“二十個皇子近身侍衛,配新月刀,應該是偏速度型別,至少達到物理態黑鐵階,不能硬拼,只能保命。”

周墨一把抄起那一對雙刀,分左右隱在袖中,將衣櫃歸位後,身子只是一晃,竟然在原地留下了殘影,下一刻就出現在了酒館門口,竟是比之前快了許多。

身子貼在酒館粗重的門柱後,側耳聽著外面的聲音。

風吹動泥土的聲音,鄰居布店老闆的清微鼾聲,甚至地下蛇蟲鼠蟻轉動的聲音,都被周墨聽在耳中。

周墨皺眉,似乎少了點什麼,旋即面色一繃,加持了荒野獵人中最出色的斥候,風語者洛薩的聽風之術後,整個夕陽鎮範圍內哪怕一根針掉落的聲音都瞞不住他,此時外面站著二十二名大活人,他卻沒有聽見哪怕一絲的呼吸聲。

紅鬍子大叔與那紫銅帽子實力高深莫測倒不意外,但那二十個紅錦荊棘袍的青年竟然也能逃得過風語者的聽力,這讓周墨心頭一沉。

“今日若是不能善了,恐怕只能逃往荒野避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