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了?”他問道,幾乎與我抬頭看他的時間同步。

有些冷淡,但這份冷淡又是對於……銀時的?

我有些奇怪的察覺到這點。

“嗯,”一邊站起來,我一邊朝著他回答:“接下來那麼我們該——”

話還沒全部說出口便被打斷。

“我在這裡目前有暫居的地方,”他金色的眸盯著人的時候,總是會給人帶來一種壓力:“你和我走。”

“就像你之前所說,回家的路在我們兩個人身上,我自然不會將你丟下。”

這麼說的時候,他還不動聲色的看了眼我和身邊仍舊在草墊上的銀時,才繼續補充。

“當然,可以把他帶上一起。”

一連串的話語從他的口中清晰而流利的吐出,似是已經在喉中醞釀多時,也因此染上了灼灼逼人的氣勢,令我在聽清之後下意識的回答。

“好。”

一個字瞬間從口而出,我氣勢被他所壓制住,停頓了一秒,才緩過來。

這種氣勢和年齡怎麼看都不會是一個普通人。

我心下默默想著。

對於那四條也可以稱得上是得之不易的小銀魚投以目光,便想著該如何處理它們。

銀時是要跟著我一起走的,而這裡唯一需要考慮的也就是銀魚了,但也並非難事,當時的條件下能得到它們也算不錯了。

“等下再吃魚。”

見我視線停留在那四條小得容易讓人忽略的銀魚上,他如此一句便說出了口,話語中有著微不可見的溫柔。

被他話語一說,我那輕微的不捨也隨之而被碾碎,並且心中突然就柔軟了一點,也不說話,就笑著用力的點了點頭。

然後,也就有了現在的樣子。

我被他背在肩上,雖不可避免的有肢體接觸,但對方卻禮貌的在揹著我的時候,避開了那些尷尬的地方,動作輕微溫柔卻又牢固的將我束縛在他的背上。

而小銀時則是正被我的右手抱在懷中,為兩個人之間恰到好處的微微隔離出了一些距離,不至於全部相接。

由於令人尷尬的身高問題,我雖然是被他所背在背上,卻只能看到他的頭發。

黑色的發絲,是與我的發色所相同的存在,沒有紅發那般的耀眼,也沒有銀發那般的璀璨,是一種……非常、非常令我覺得正常的發色。

見多了各種各樣的色彩的頭發之後,我不得不承認,黑發,這曾經令我嫌棄的發色,實際上卻是最令我覺得好的存在,足夠低調自然。

心下默默吐槽,順帶微微移動身子,將頭也低下,避免快速行動中的風。

而這視線一低,看見的便是他的脖頸,那一抹格外白皙的肌膚。

目光有一瞬間的不自然,我趕緊轉移視線到正又陷入了睡眠之中的小銀時,他神色一片安寧,顯然被護得好好的,並沒有被風所擾。

然後,我眼前又浮現出了那近乎驚鴻一瞥的白。

說起來,明明都是一個世界的人,為什麼香克斯和米霍克的衣著品味到膚色等的差別就有這麼大呢。

那是與我的白所不同的白。

那種白還透露著一股男性本身所特有的魅力,並不會讓人聯想到小白臉這種東西,而是……荷爾蒙的存在。

是一種若有若無的誘惑力。

至少對於我而言是如此。

我閉上了眼睛,讓自己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慢慢將那抹白給褪色至消失。耳邊靜靜的聆聽著風從耳邊穿梭而過的聲音,以及他勻稱的呼吸聲,兩個人的呼吸聲相伴。

很溫暖。

而幸運一直與我相伴。

世界的穿梭,更像是一次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