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文淵有心想看季宜嘉掙紮為難最後不得不為了大義而放棄朋友的痛苦模樣,但是季宜嘉的表現出乎他的意料。

季宜嘉也笑了起來,毫不遲疑地道:“我當然要救恚藍,城裡的其他人跟我無親無故,我為什麼要救他們?”何況只是電腦中的一組資料。

“你……”唐文淵吃驚地呆愣了一下,剛想開口說話,就被季宜嘉打斷了。

“說來你還是仙修門派之首的掌門,做出這樣的事情,難道你就不怕被其他人知道嗎?!”季宜嘉挑眉看向唐文淵,嗤笑著問道。

滿口正義道德的仙修,想要除掉滿手鮮血與人命的魔修的仙修,實際上早已雙手染血,墮落成魔。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唐文淵不屑道,“那些人不過是我成仙路上的踏腳石罷了,就算他們知道,又能如何?”

“成仙?!”季宜嘉彷彿聽說了天大的笑話,笑得眼淚都下來了,“你已經知道了一切,還想著要成仙,你不覺得可笑嗎?”

季宜嘉的話戳中了唐文淵的痛處,他臉色大變,面容猙獰,怒吼道:“閉嘴!”

從踏上修真路開始,成仙便是他的追求,可是有一日,他意外得知,他的整個人生都只是一個遊戲,修煉成仙全都是謊言,他如何能接受,只能繼續欺騙自己。

蒼白無力的謊言被人揭穿,唐文淵惱羞成怒,本命飛劍化作殺意滾滾的劍陣,朝著季宜嘉當頭罩去。

身體本能察覺到危險,季宜嘉被殺意刺激得頭皮發麻、後背直冒冷汗,喊了一句卑鄙就拉著恚藍拼命跑。

飛劍如同流星般墜落,威力也與流星不相上下,每一柄飛劍落下,都能在地面上留下一個深深的大坑,看得季宜嘉不住咽口水。

她可不覺得自己有石塊堅固,要是被飛劍刺中,絕對小命難保。

恚藍雖然還有些渾渾噩噩,但是看到她們處境危險,馬上反應過來,擋下了幾柄飛劍,卻猛地吐出一口血。

“恚藍!”嫣紅的血馬上就消失了,恚藍的臉色又慘白了幾分,季宜嘉嚇得趕緊去扶她,緊張得叫出聲。

“快逃!我們不是他的對手,”勉強再擋下一柄飛劍,恚藍艱難地開口催促道,一交手,她就清楚的知道自己和唐文淵之間的差距,就好像是一座大山,是她無法逾越的。

季宜嘉心裡發苦,她當然想逃了,可是傳送卷軸不能用,還不能下線,武力值約等於零,怎麼看都逃跑無望。

逃跑的時候,絕對不能開小差走神,季宜嘉胡思亂想馬上就來了報應,也不知道腳底下絆到了什麼東西,她整個人失去平衡,猛地往前摔去,重重撲在了地上。

恚藍想要去拉起季宜嘉,但是就這一耽擱,上方的飛劍已經朝著兩人落下,帶著雷霆萬鈞的氣勢,誓要將兩人斬於劍下。

恚藍勉強運用起剩餘的靈力,在兩人身前形成一個保護罩,然而在飛劍的面前,保護罩撐了一秒鐘都不到就碎了,飛劍去勢不減地刺向兩人。

犧牲一個人,總好過兩個人都死在這裡,更何況自己早就已經死了。

懷揣著這樣的想法,恚藍想將季宜嘉推開,卻不想季宜嘉也是這樣想的,兩人誰也沒能推開誰,飛劍卻不會再給她們一次機會。

季宜嘉內心苦逼,突然就想到了串串香,如果這次能夠活下來,以後她就不吃串串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