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彥清微微皺了皺眉頭,不動聲色地套紀曄書的話,“她想要進入遊戲裡?”

<101nove.,想要除掉他,自然得去遊戲中才行,”紀曄書說得無比篤定,實際上這只是季宜嘉的猜測,究竟是不是這麼一回事,還不一定呢。

程彥清心中一動,卻還是不動聲色地說道:“你給我打電話,就為了說這事?”

“唐文淵有多難對付,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僅憑嘉嘉一人,不過是去送死而已,可偏偏她堅持這事要瞞著你,”說到這裡,紀曄書咬緊了牙,臉色陰沉。

他從未如此羨慕一個人,不是羨慕程彥清出自名門,手握實權,而是羨慕他有一個真心愛他的人。

“……你若還是男人,便不應該讓嘉嘉一個人解決這件事,”紀曄書深吸一口氣,終於把話說完整。

“這是我和她的事情,跟你無關,”程彥清並不打算告訴紀曄書他的計劃,正如他所說,這是他和季宜嘉的事情,他無需跟別人解釋。

見程彥清不為所動,紀曄書並不氣餒,繼續說道:“唐文淵一心要殺嘉嘉,為了奪得一方天地,他什麼事都做得出來,難道你連嘉嘉的安危也不在乎嗎?”

“你究竟想說什麼?”紀曄書一而再再而三的勸說,似乎別有用意,程彥清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一點,直白地問道。

紀曄書頓了一下,不太自然地道:“比起嘉嘉,你進入遊戲除掉唐文淵的可能性更高,但是嘉嘉一直不同意告訴你這事,執意要自己去冒險,我只是……不希望她出事而已。”

“你想讓我進入遊戲裡?”程彥清皺著眉頭反問,本能覺得這事並沒有這麼簡單。

“你的修為是我們三人中最高的,也是最有希望除掉唐文淵的人,”紀曄書知道自己必須給程彥清一個他無法拒絕的理由,所以盡量說得坦然無私。

“我會考慮一下,”程彥清結束通話電話後,維持著深思的姿勢,久久沒有動。

能夠徹底除掉唐文淵,他自然是願意一試的,但是紀曄書說的話,總給他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本能察覺到危險,在對他說不能答應。

紀曄書有些失望地結束通話電話,眉頭微皺,臉色陰鷲,若是程彥清答應,他便可以動手腳,讓程彥清和唐文淵跟那個遊戲一起徹底消失。

正想著,紀曄書突然覺得後背一寒,還不等他轉過頭去,一股巨大的力道就撞向他,隨即,他的脖子被一隻鐵鉗一般的手緊緊扼住,他生出一種脖子都被扼斷了的錯覺。

“你、想、要、殺、我?!”掐住紀曄書脖子的,不是別人,正是唐文淵,他恰好將紀曄書跟程彥清的對話一字不漏地全聽在耳中,被背叛的憤怒讓他紅了眼。

紀曄書用盡全身力氣,這才掰開了唐文淵的手,捂著喉嚨不住咳嗽,“你……瘋了,我、咳咳,我什麼時候……說要殺你了?”

“別想騙我,你剛才說的,我全都聽到了,”唐文淵沒有再繼續動手,但是血紅的雙眼中怒火依舊燃燒著,隨時都可能置紀曄書於死地。

“你和我無冤無仇,又沒有利益沖突,我為什麼要費盡心機殺你?”紀曄書聽到唐文淵這麼說,心中突地一跳,隨即又冷靜下來,“而且你別忘了,你能再次來到這個世界,還是我幫你的。”

唐文淵臉色稍霽,但是眼神中還是透露出些許懷疑。

“程彥清是我的情敵,我讓你再度降臨這個世界,便是為了要除掉他,不過顯然,在這裡,你沒有辦法發揮你全部的實力,可若是你回到遊戲中,程彥清絕對不會是你的對手。”

唐文淵皺著眉頭開始思考紀曄書說的話,覺得他說的還是很有道理的,便緩和了語氣問道:“你想怎麼做?”

“我想借口除掉你,將程彥清騙到遊戲中,到時便可以借你的手除掉他,”紀曄書面容隱沒在黑暗中,語氣冰冷,帶著一絲隱隱約約的殺意。

唐文淵仔細思考一番,信了紀曄書的話,無比自信地道:“在那個世界,他定然不是我的對手。”

“所以只要將程彥清騙到遊戲裡,我們的計劃就成功大半了,”紀曄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中略得意。

人生贏家又如何,死人是不作數的。

“如此甚好,”唐文淵覺得這計劃實在是妙極了,忍不住就露出了笑,卻全然不知,在紀曄書的計劃中,他不過是隨時可拋棄的誘餌罷了。

“現在唯一要擔憂的,便是程彥清上不上當了,”紀曄書心裡有些沒底,他揹著季宜嘉偷偷給程彥清打電話,可是程彥清的態度相當模糊,這讓他有些拿不準,程彥清到底會不會上當。

“這簡單,他要是不上當,我就擄走那女人,他女人被抓走,他總會來救吧,”唐文淵滿不在乎道。

紀曄書聞言卻是變了臉色,他厲聲道:“別打嘉嘉的主意,否則……”

被紀曄書威脅,唐文淵臉色有些難看,他嘖了一聲,不耐煩道:“那女人心裡根本就沒你,你還當寶貝似的護著她,你是不是傻?!”

“這與你無關!”紀曄書陰沉著臉,冷冷道:“你最好遵守我們之間的約定,不然我多的是辦法除掉你。”

唐文淵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但是受制於人,他也不得不隱忍下這口怒氣,只是到底心氣不順,“你就不怕我將你的計劃告訴那個女人嗎?”

“你盡管去說好了,”紀曄書無所謂道,“看她到底是信你還是信我。”

唐文淵氣結,又無可奈何,只能憋了一肚子的悶氣,待他看向紀曄書時,卻又像是迎頭一盆冷水澆下,徹底澆熄了他的怒火。

眼前這個俊美的年輕人,身上似乎縈繞著一種氣息,這種氣息,饒是他都覺得心驚,按照他的理解,這人也如同他一般入了魔,而且執念比他更深,更可怕。

這樣想著,他不由打了個寒顫,心底生出了幾分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