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你……為我死一回,”季宜嘉臉上帶著笑,一字一字慢慢說道。

“我……”女人的驚呼湮沒在唇舌間,她還來不及拒絕,便失去了意識。

季宜嘉手指輕點在女人的眉心,靈力從她身體裡順著指尖緩緩渡進女人的身體裡,乳白色的光,照亮了黑暗,那些隱藏在黑暗中的不知名生物像是被燙到一般,紛紛逃也似的離開。

見狀,季宜嘉露出滿意的微笑,“算你們識趣。”

她並不認識這些隱藏在黑暗裡,類人形的生物到底是什麼,但是她可以感覺到這些生物身上的惡意,就好像是黏稠腐臭的汙泥,讓人直作嘔。

不過她並不打算除掉這些生物,倒不是她聖母白蓮花,而是她靈力有限,實在騰不出手來對付這些生物,幸好將它們嚇走了。

釋放出神識環顧一週,確定周遭再也沒有其他生物,季宜嘉將注意力放到了面前的女人身上。

隨著源源不斷的靈力傳入,女人的身體逐漸在發亮,甚至有一點一點的星光從她身體裡散逸出來,女人的面容不再猙獰可怖,慢慢變得溫柔寧靜,像是不小心墜入凡間的仙女,美得如夢似幻。

靈力不斷從身體中抽離,季宜嘉覺得自己的力氣也在消失,一直抬著的手臂開始輕微抖動,她面容失了血色,慘白得可怕,甚至嘴唇都在微微顫抖。

差一點,還差一點!

季宜嘉暗暗給自己鼓勁,但是身體裡的靈力就好像是幹涸枯竭的河水,再也流不出一滴,殷紅的血卻順著她的嘴角蜿蜒流下。

一道光圈突兀出現,掃過季宜嘉,她身子猛地一抖,雙眼緩緩合上,手臂也無力地垂下了下去,整個人往後一倒,摔進了一個懷抱中。

原本閉著雙眼站在季宜嘉面前的女人睜開了眼,雙眼卻沒有眼瞳,只餘下一片慘白,她僵硬地伸出手,抱住了搖搖欲墜的人。

等程彥清回家時,一推開門便被嚇了一大跳,差點失態地原地蹦起三尺高,咬牙才強壓下跳起的沖動,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大廳裡竟然坐著兩個季宜嘉!兩個!

“傻站著幹什麼,快進來啊!”耗盡靈力的季宜嘉葛優癱在沙發上,對著驚得冰山臉都龜裂的程彥清招呼道。

“她……是誰?”程彥清看著一模一樣的兩人,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確定沒有任何的區別,遲疑地看向坐在沙發上的人。

季宜嘉單手拖住下巴,另一隻手從盤子裡捏起一顆葡萄,塞進了嘴裡,姿勢慵懶,她瞟了一眼站在邊上恭敬地雙手捧著盤子的女人,滿不在乎道:“我的人。”

“她……是活人嗎?”程彥清從進來到現在,那女人都沒有瞧他一眼,只是木楞楞地站著,怎麼看,都不像是大活人。

“她嘛……”季宜嘉故意拖長了聲音,看看程彥清越來越陰沉的臉色,噗嗤一聲笑了起來,“當然不是活人,只是我的一個傀儡罷了。”

“……”程彥清嘴角抽搐了一下,“說人話。”

季宜嘉想要坐直身體,但是奈何靈力耗盡的身體軟綿綿的,一點都不聽話,最後還是由傀儡扶了一把,這才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