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腥風血雨

唐文淵氣得將牙齒都咬得嘎吱作響，多年的修身養性在此刻功虧一簣，他恨不得一掌殺了季宜嘉洩恨，但是這並沒有什麼用，所以他最後什麼也沒有做，只是恨恨一甩衣袖，化作水霧消失不見了。

季宜嘉強裝出來的所有堅強在瞬間煙消雲散，她雙腿不住顫抖，腿軟得差點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方才她真的好怕唐文淵會不管不顧地傷害程彥清，如果程彥清出了什麼事情，那她就算是回到了遊戲裡，那又有什麼意義呢。

“沒事吧？”唐文淵一走，沒了靈力支撐，隔音法陣便散了，程彥清走到季宜嘉身邊，見她臉色煞白，皺著眉頭關切地問道。

季宜嘉靠著程彥清，休息了好一會兒，才恢複了些許，她抬頭看向程彥清，直直望進他眼中，“抱歉，我說的成仙的秘密，是我騙他的，我沒有辦法告訴你到底要如何才能成仙。”

“沒關系，就算你真的知道，不告訴我也沒有關系，”程彥清用力將季宜嘉擁進懷裡，成不成仙，並不重要，他想要的，從來不是成仙。

“還有一件事，我也得跟你說聲對不起，就算你不原諒我，也沒有關系，”季宜嘉心中有些不安，她明知道程彥清心心念念想要找到殺害他父母的真兇，但是她卻沒有告訴他。

“沒關系，無論你做什麼，我都會相信你，”程彥清示意季宜嘉不用再說了，無論是什麼，他都不會怪罪她的。

季宜嘉聽到程彥清這麼說，心裡舒服多了，她只是自私的希望程彥清可以過得好，一點都不想讓他捲入腥風血雨中，只可惜目前看來，腥風血雨過不了多久就會來了。

“唐文淵恐怕不會就這樣罷休的，說不定他會做什麼很可怕的事情來，”季宜嘉擔憂地說道，一個人一輩子的追求被破壞，這個人會如何，很難預料，說不定會瘋掉。

“景子簡！還不知道他怎麼樣了，我們快點去找他！”程彥清猛地想到景子簡，立刻拉著季宜嘉去找人。

“啊，我忘了他了，”季宜嘉覺得自己真是對不起景子簡，說來景子簡幫了她不少回，可是她卻在緊要關頭只記著程彥清，完全將他忘記得一幹二淨。

程彥清臉色不太好看，“若是子簡出點什麼事情，我必定不會放過他的。”

到時候新賬舊賬一起算都不為過。

“放心吧，景子簡肯定還活著，”季宜嘉找到了景子簡的人物，發現並沒有變成灰色，也就是說景子簡還活得好好的，這讓她鬆了一口氣。

不然若是景子簡出點什麼事，她一定會愧疚不安一輩子的。

雖然季宜嘉這麼說，但是在沒有親眼看到景子簡平安無事之前，程彥清始終沒有辦法真的放心，幸好沒有多久，兩人便在花園裡找到了景子簡，雖然中了點毒，但是並沒有什麼大礙，兩人還救了被束縛住的侍女的神魂，總算是沒有出人命。

季宜嘉鬆了一口氣，但是心底的擔憂卻始終沒有消退，不知道唐文淵到底會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來，她有些後悔，自己居然將那件事告訴了唐文淵，她簡直不敢想發了瘋了唐文淵會怎麼做。

“別老皺著眉頭，有什麼煩心事就跟我說說吧，”季宜嘉擔憂得天天皺著一張臉，程彥清都看不下去了，用手一一撫平她眉間的皺紋，寬解她道。

季宜嘉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當時她只想著要保護程彥清，卻忘了刺激一個瘋子的可怕結果，雖然這個世界只是一個遊戲，玩家不會因為哪個npc的死亡而傷心，但是她卻可以感受到，這個世界的每一個生命都是那麼的鮮活，與她並沒有什麼兩樣。

“……我做了錯事，很可能會害死很多無辜的人，我有點後悔，但是……我又不是很後悔，”季宜嘉咬了咬下唇，鼓起勇氣道。

她不是聖母，她沒有一顆博愛的心，她的心太小，只裝得下程彥清一個人，所以就算要犧牲所有人只保護程彥清一個，她也願意，只是心中的愧疚感卻不願意放過她。

“誰都會做錯事，重要的不是做錯事，而是做錯了事願不願意去改正，”程彥清拍拍季宜嘉的手，安慰她道。

“你也做錯過事嗎？”季宜嘉好奇地問道，雖然程彥清是魔道中人，可是行事為人在她看來絕對是個好人。

程彥清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那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我還沒有接任教主的位子，年少輕狂，仗著自己修為不錯，所以獨自外出力歷練，在歷練中我看到有一群人在屠殺手無寸鐵的村民，所以我就……”

“……你就殺了那些人嗎？”只怕當時看到這些人屠殺村民，勾起了程彥清幼時不堪的回憶，所以才會……

程彥清點了點頭，“事後我才知道，這個村子的村民都感染了瘟疫，為了避免傳染給其他人，所以才不得不殺了這些人，而我卻不問青紅皂白殺了所有人……”

“這不能怪你，”季宜嘉抱住程彥清，輕撫著他的後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無奈，所以雖然愧疚可能會害了別人，但是能夠保住最重要的人，這對我來說，已經足夠了。”

季宜嘉雖然這般想著，但是當忽然有好幾個城池被來歷不明的人滅了的訊息傳到她耳中時，她頓時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因為全城的人都死了，沒有留下一個活口，所以並沒有人知道到底是誰幹的，但是季宜嘉心裡卻有一個答案，肯定是唐文淵，除了他，不會再也其他人了。

“是魔教！一定是魔教！”短短三日，已經有四個城池被鏟平，在找不到兇手的情況下，仙修想當然的將罪名安在了魔教的頭上。

“對，肯定是魔教，就是他們掀起腥風血雨，我們要是不團結起來的話，下一個死的說不定就是我們了，”有人高聲附和。

在死亡的威脅下，眾仙修很快就集結起來，組成了討伐魔教同盟，特意邀請了青炎門這個仙修最大的門派來當領頭羊。

“只要仙修上下一心，我們絕對可以消滅魔修的，”唐文淵被邀請來，他依舊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說的話也充滿正氣，只是在沒人注意的時候，雙眸中會閃過詭異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