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怎麼說?”眾人不解地問道,被教主看上,那簡直是三生修來的福氣,怎麼還不是好事了呢!

“得到教主的寵愛的確是一件好事,可是你們別忘了,右護法可是也喜歡教主的,你們覺得右護法會善良大度到輕易放過討得教主歡心的女人嗎?!”

可別高枝沒攀上,反而把自己的小命弄丟了才好。

這人如此一分析,原本還蠢蠢欲動的眾人立刻像是被迎頭澆下了一盆冷水,頓時偃旗息鼓了。

能夠成為教主的女人固然好,但是榮華富貴也要有命才能享受,她們可不想拿自己的小命去冒險。

“嘶!”有人倒吸一口涼氣,搓著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後怕不已地說道:“不知道那人到底是誰,居然有膽子勾引教主,要是右護法知道了,肯定不會有她好果子吃的。”

“各人有各人的際遇,保不準教主喜歡她,願意保護她也說不定呢?”眾人湊在一起說了會兒話便散了,但是這件事情卻悄悄的流傳開來。

在眾人的想象中,程彥清應該是溫香軟玉在懷,享盡天人之樂,但是實際上,程彥清的處境相當的苦逼,因為季宜嘉喝醉了。

“呃……”程彥清將季宜嘉扛在肩膀上,一直頂著她的胃部,再加上季宜嘉又喝醉了酒,所以剛到寢殿,季宜嘉就直接吐了程彥清一身。

腥臭的味道直往鼻子裡鑽,程彥清的臉色唰的一下就鐵青了,他直接將外衣扯開扔在了地上,看向季宜嘉的雙眼幾乎要噴火。

季宜嘉醉得不省人事,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麼好事,癱坐在地上,雙眼迷濛,口中還胡亂嘟囔著要酒喝。

程彥清原本憋了一肚子的火,但是看到季宜嘉這樣,就好像是被針紮破的氣球,氣一下子就消了,轉而滿滿的都是無奈。

面對這人,他好像一直沒法發脾氣。

“醒醒,去床上睡!”見季宜嘉直接睡在了地上,程彥清只好叫她,但是季宜嘉一點反應也沒有,他只好將人直接抱起來放到了床上。

“不,不要走,”季宜嘉醉得迷迷糊糊,突然睜開眼睛,牢牢抓住了程彥清的頭發,雙眼依舊迷離,口中不住呢喃著。

“快放手!”程彥清被季宜嘉揪得頭皮發疼,冰山臉都維持不住了。

季宜嘉那必須沒有放開手,睡意和酒意一起襲來,早就將她的理智全都摧毀了,她完全沒意識到她牢牢抓著的是程彥清的頭發。

“程彥清,我……”季宜嘉忽然認真地看向程彥清,眼神也不迷離了,彷彿酒醒一般,一字一字說得特別清楚。

程彥清皺著眉頭等季宜嘉的下文,但是在他眼前,季宜嘉突然又合上眼睛,呼呼大睡了,當然手裡抓著的程彥清的頭發並沒有放開。

程彥清試圖將頭發從季宜嘉手裡抽出來,但是奈何她抓得死緊,在扯掉了幾根頭發後,他終於放棄了。

因為頭發還在季宜嘉手裡抓著,程彥清只好在她身邊躺下來,幸好床大,躺下兩人都綽綽有餘,完全沒問題。

以程彥清的修為,自然是不需要睡覺的,所以他閉目內視,讓靈力在全身經脈遊走,淬煉修為,就在他漸入佳境的時候,一樣重物突然猛地壓上他胸口,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他只好退出內視之境,睜眼一看,原來是睡在他身邊的人不老實。

季宜嘉在半夢半醉半醒間,恍惚以為是睡在自己家裡,邊上就是巨大的抱枕,所以一轉身直接就抱了上去,宛如章魚一般手腳並用地掛在程彥清身上。

程彥清垂眸看了看完全將他當成床單在睡的女人,晦暗不明的眼眸中是複雜難言的情緒,他向來不喜與人近距離接觸,但是對這人,他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厭惡,反而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

彷彿曾幾何時,他們也是這樣親密的交頸而臥,但是他搜遍記憶,也沒有想起任何與之相關的片段,分明就只是一個陌生人啊!

季宜嘉抱著“抱枕”,舒服地蹭了蹭,覺得今天的抱枕簡直棒,軟軟的,還暖暖的,自帶加熱功能。

程彥清臉色頓時就沉了幾分,他伸手抓住季宜嘉的腰,用力壓住她,不讓她亂動。

季宜嘉感覺到懷裡的抱枕溫度滾燙,燙得她睡都睡不踏實,忍不住尋找開關,想把抱枕的加熱功能關掉。

她雙手在程彥清的胸前不老實地摸索著,東摸摸,西摸摸,終於摸到了一個小突起,嗯,這個應該就是開關了吧,季宜嘉迷迷糊糊這樣想道。

程彥清還來不及阻止季宜嘉的非禮行為,她就在他某個敏感部位用力一按,按得他倒吸一口涼氣,也顧不得這人是不是還沒有清醒,直接將人從身上掀了下去。

季宜嘉咚地一聲摔在床上,幸好床鋪柔軟,這才沒有摔出滿額頭的大包,她翻了個身,繼續睡,完全不知道她到底對程彥清做了什麼。

程彥清臉色超級難看地起身,直接去了外間,周身的氣息冷冽得如同數九寒冬的風雪。

睡夢中的季宜嘉本能地尋找被子,剛才熱得不行,現在又凍得不行,還能不能讓她好好睡一覺了。

程彥清心裡不住冒火,但是想到季宜嘉平靜的睡顏,什麼火也發不出來,這種奇怪的情緒一直困擾著他,讓他覺得有些煩躁,有什麼,一定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這個女人,給他的感覺太奇怪了。

程彥清本能覺得自己和季宜嘉之間一定有不同尋常的關系,而景子簡,極有可能知道一切,他必須要去找他問清楚,無論是什麼,他都不希望被蒙在鼓裡。

這樣想著,他徑直出門去找景子簡,打算連夜攤牌問清楚,走時卻不放心地招來了侍女,讓侍女照顧睡夢中的季宜嘉。

雖然彼此相處的點點滴滴已經盡數遺忘,但是隱藏在最深處的感情卻開始掙脫牢籠,即將破殼而出,人為設下的囚籠,終究無法困住人心,被遺忘的一切,遲早是會一一想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