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宜嘉找遍全身,找到了三十九兩五錢銀子,連個零頭都夠不上。

掌櫃滿是期待看著季宜嘉,腦補了一下眼前這位客人掏出一堆銀票,將他砸暈過去的美好畫面,興奮得臉上的肥肉都在不住顫抖。

“……”季宜嘉捏了捏自己空癟癟的荷包,覺得做人還是需要學會變通,她二話不說扭頭就往外走。

掌櫃:……

等掌櫃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時,季宜嘉早就已經不見了身影,只留下一地破碎的木塊。

“掌櫃,掌櫃,你怎麼了,你別暈啊!”

季宜嘉腳步匆匆往前走,隱約聽到身後的客棧裡傳來嘈雜聲,她在心裡對這位掌櫃暗暗道歉,等她以後有錢了,她一定會賠給他幾百座樓梯的。

程彥清一回到教中,便開始閉關,在丹藥煉成前,他必須要將自己的狀態調整到最佳,以提高突破化神的機率。

景子簡原本還想著終於可以將教中繁雜的事務交給程彥清了,卻不想連一面都沒有見到,程彥清就閉關了,將所有的事務都壓到了身上。

景子簡看著程彥清大門緊閉的寢殿,久久凝望,長發被風吹起,瘦削的身影看上去更添上了幾分悲慼。

“我家左護法和教主的感情簡直好,看左護法這模樣,一定是在為教主擔心。”

“教主要是知道左護法如此忠心耿耿,一定會忍不住給左護法漲工資的。”

路過的教眾見狀,為兩人之間的深情厚誼感動得幾乎要落淚。

景子簡咬牙切齒看著被重重陣法護住的寢殿,垂在身側的手用力握成拳,額頭上青筋直跳,他忍,他再忍,忍不住了,不忍了。

寢殿上方突然出現了一柄無比巨大的劍,直直朝著寢殿砍下來,一下就觸發了重重陣法,雖然巨劍很快就崩潰,但是那一重擊卻使得周遭劇烈震顫,不少人好端端走著路,被這突如其來的震顫震得跌了大跟頭。

景子簡滿意地收回手,鬱結在心中的氣一下子就消散了七七八八,看天空都覺得蔚藍了不少。

周遭教眾呆若木雞,好半天回不過神來。

原來自家左護法實際上看教主不爽很久了嗎,虧他還以為兩人是好基友呢,被現實打臉,好疼。

季宜嘉到的時候,就覺得教內的氣氛不太對勁,眾人看她的眼神也怪怪的,那種怪異的眼神看得她如同芒刺在背,不自在極了。

“我都不知道原來左護法是如此深情的人,一定是他知道他對教主的感情不容於天地,所以平日裡才會故意裝作花花公子模樣,真是太可憐了。”

“教主這次匆匆閉關,是不是知道了左護法對他懷抱非分之想,想要避免和左護法見面啊?”

“我支援左護法和教主在一起,他們是竹馬竹馬,簡直不能更般配。”

託靈敏的五感的福,季宜嘉一路走來,將眾人的小聲八卦都聽在了耳中,那些勁爆的話語,聽得她幾乎要嘔出一口血來,什麼非分之想,什麼竹馬竹馬,難道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她還多了一個情敵?!

眾人舉例子打比方,層層論證,最後得出結論,左護法對教主情根深種,愛得欲罷不能。

“季姑娘,雖然我和喜歡你,但是左護法實在太可憐了,你能不能不要和左護法搶教主啊?”季宜嘉還沒有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就有景子簡的腦殘粉跑來找她了,聲淚俱下勸她不要當小三。

小三!季宜嘉覺得從天而降小三兩個字元砸在她頭上,砸得她滿頭包,都忘了要為自己辯解。

除了景子簡的腦殘粉,還有不少的cp粉也跑來一起或含蓄或直接地勸她,插足別人的感情是不會有好結果的,一定還會有更適合你的人的,baba一大堆的話,季宜嘉都聽懵圈了。

在被不知道第幾波人勸告後,季宜嘉終於忍不住了,咬緊後槽牙,直接殺到了景子簡在的地方,她必須問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要是真的是情敵,那必須扼殺在搖籃裡。

景子簡苦逼的處理堆積成小山的事務,完全不知道他的發洩行為被人誤解了,更不知道他在教眾的心中已經淪為了悲情人物,直到大門被人以劍氣掃開,有人氣勢洶洶找上門來討說法。

“景子簡,我聽人說你喜歡程彥清,”季宜嘉暴躁地一掌拍在景子簡跟前的案上,震得茶盞猛地一跳,濺出了不少茶水,打濕了一疊宣紙。

喜歡程彥清?!這是什麼鬼!

景子簡震驚地看著季宜嘉,都不敢相信他的耳朵,喜歡這個詞不適合用在他和程彥清之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