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十線蓮被偷,使得青炎門門主唐文淵雷霆震怒,在他萬年大壽之際發生這樣的事情,完全就是當眾打他的臉,這口氣他又如何咽得下去,當即就下令徹查此事。

第一個被懷疑的人自然是紀曄書,誰讓程彥清是頂了他的殼子進去偷的金枝十線蓮,但是馬上紀曄書就被證明瞭清白,事發之時,他恰好在大殿中,證人無數,接下來被懷疑的,就是前來赴宴的眾多賓客。

早不被偷,晚不被偷,偏偏在辦大壽的時候被偷,想他青炎門的護山大陣如何厲害,肯定是那小偷混在眾多的賓客當中才混進來的。

“阿嚏!”季宜嘉打了個響亮的噴嚏,後背一陣發涼。

雖然唐文淵篤定小偷就藏在賓客中,但是他無憑無據也不能將一眾賓客都關起來,就算他是仙道巨擘,也不能做這樣的事情,傳揚出去,他一張老臉都要被丟盡了。

尋找小偷只能在暗地裡進行。

青炎門的弟子受到命令離開就開始行動起來,將有完美不在場時間的人剔除,著重觀察可疑人物,很快,一眾賓客便被三三兩兩的請到了其他地方。

季宜嘉也被客客氣氣地請到了一處,做賊心虛的她心裡直打鼓,腿軟得像是面條一樣,待見到屋子裡還有不少人,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季宜嘉與一直待在大殿中沒有離開的賓客很快就被送出了青炎門,而那些在程彥清犯案期間到處溜達的倒黴蛋,只能繼續留在青炎門,直到能夠證明他們的清白為止。

恚藍和紀曄書都不敢在這時候來找季宜嘉,生怕害得她被懷疑,只能按捺住心中的情緒,留待日後在好好聚一聚。

季宜嘉出了青炎門後,一時不知該往哪裡去,她先前忘記跟程彥清約好碰頭的地方,但是她也不覺得程彥清會拋下她獨自離開,略一猶豫,她往先前住過的客棧而去。

程彥清比季宜嘉早到半日,在客棧訂了兩間上房,恰好是他們上次住過的那兩個,便耐心等著季宜嘉過來。

季宜嘉來到客棧時,聽掌櫃說有人訂了那兩間上房,心中驀地一動,她無端就認定,訂下上房的人一定是程彥清,除了他之外,不會再有人如此巧合地訂下這兩間上房了。

季宜嘉等不及店小二引路,自己就上了樓,腳步匆忙,幾乎是瞬間就到了原先程彥清住的房間門口,抬手想要推開房門,手卻因為太過激動而一直顫抖。

“怎麼不進來?”季宜嘉一到客棧,程彥清的神識就感知到了她,淺酌著茶水,等著人找過來,卻不想她居然愣在了門口,半天沒有動靜,他這才開口。

聽到程彥清的聲音,季宜嘉激動得一顆心幾乎要跳出胸膛,顫抖著手,終於鼓起勇氣推開了門。

程彥清斜倚在桌旁,修長的手指端著釉色茶盞,向來冰冷的臉龐此刻竟無比柔和,嘴角噙著一絲笑意,黝黑的眼眸像是蘊藏著漫天的星辰,望進去就再也無法移開視線。

“你、你拿到金枝十線蓮了嗎?”季宜嘉勉強喚回理智,問道。

“拿到了,”程彥清放下茶盞,手指搭在桌沿上,不急不緩地敲擊著,看向季宜嘉的目光卻格外的意味深長。

季宜嘉被看得心裡發虛,垂眸避開了他的直勾勾的視線,一顆心撲通撲通狂跳,生怕被他看穿了心中所想。

“你和那青炎門的弟子有何關系?”程彥清卻突然開口問道,金枝十線蓮如何珍貴,那人卻能就這麼送予別人,可見這個別人定是有著非同尋常的意義。

前男朋友?前未婚夫?季宜嘉絞盡腦汁,也沒能想到要如何界定她和紀曄書之間的關系,這個問題如何回答,好像都會觸碰到程彥清的雷區,她必須慎之又慎。

“怎麼,有什麼是不能告訴我的嗎?”程彥清狹長的眼眸微微眯起,眼神鋒利如刀,攝人的氣勢壓迫得季宜嘉幾乎無法呼吸。

“你知道了不許生氣,”季宜嘉提前打預防針,這事瞞不過去,只能實話實說,只希望程彥清可以不要為了過去的事情而耿耿於懷。

程彥清挑了下眉,目光幽深地看著她,“你老實說,我自然不會生氣。”

言外之意就是若是有所隱瞞,他一定會生氣。

季宜嘉只能略去細枝末節,簡單講了一下自己和紀曄書之間愛恨情仇,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堪比灑滿了狗血的虐心年度大戲。

程彥清越聽眉頭皺得越緊,越聽臉色越陰沉,待季宜嘉說完一看,總覺得他的表情活像是要吃人。

“咳……總而言之,現在我和他沒有任何的關系,”季宜嘉掩嘴咳嗽一聲,劃清自己與紀曄書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