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無暇再去想香味的來源,急忙趕向聲源處,剛到就見現場一片混亂,與猴子廝殺了大半夜的眾人身上染上了斑駁的血跡,地上堆積了厚厚的猴子屍體,然而餘下的猴子仍舊瘋狂地攻擊著眾人,全然不顧自己的生死。

猴子兇悍異常,眾人身上添了大小不一的多道傷口,而最糟糕的是,他們貌似還丟了一個人。

季宜嘉在眾人中一一掃過,並沒有看到發出尖叫聲的城主千金,正要尋找,卻見身旁的程彥清身姿翩若驚鴻地一閃而逝,她循著程彥清的身影看去,一眼就看到了被幾只猴子抓住的城主千金。

這幾只猴子身軀竟比成人還要高大壯碩,扛著人依舊可以在樹上輕松攀援跳躍,眨眼間便已經遠得成了一個小黑點,加之樹木茂盛,想追也已經來不及了。

程彥清追了一陣,終究是失去了那幾只猴子的身影,不得不無功而返,這時,眾人終於解決了剩下的猴子,只是各個身上都帶著傷,衣衫破損,鬢發淩亂,好不狼狽。

“奇怪,凰羽小姐呢?”

“對啊,怎麼不見凰羽小姐呢?”

方才兵荒馬亂,眾人自顧不暇,誰也沒有注意到城主千金被猴子擄走了,乍一聽到這個訊息,眾人都傻眼了,尤其是看到程彥清無功而返,更是懵圈。

“現在……我們要怎麼辦啊?”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說不定這也是對我們的考驗,目的是考察我們的能力和對凰羽小姐的真心,”有人突然開口,對著其他人笑得意味深長,“各位,我就先行一步了。”

見這人離開,又有幾人坐不住了,跟著離開去尋找城主千金的下落。

季宜嘉雖然不喜這位嬌縱的城主千金,卻也沒有狠心到能置一個人的生死於不顧,更何況他們還需要熟悉秘境的城主千金帶路,如此種種,卻是非救人不可了。

“她身上也有月纖草的香味,”程彥清淡淡說著,卻是皺緊了眉頭,月纖草除了引妖獸再無其他用處,究竟是誰又是為何要在兩人身上染上月纖草的香味,故意引來妖獸。

“可是我真的想不起來到底是什麼時候沾上的,”季宜嘉苦思冥想一番,鬱悶地皺緊了眉頭,白日裡發生那麼多的事情,她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自己身上的香味變了。

能夠這般悄無聲息地接近她,在她身上動手腳而不讓她發現,這人絕對是和他們一起進入秘境中的一人。

目光一一掃過在場的人,季宜嘉仔細觀察他們的表情,想要發現什麼蛛絲馬跡,只是在場的人表情都很複雜,她完全看不出來這些人到底在想些什麼。

“回去休息吧,”程彥清收回目光,並不理會那群神色各異的人,徑直回了防器內,季宜嘉只好匆匆向金鉞道了聲謝,追了上去。

連夜去找尋城主千金下落的人竟只有寥寥三人,餘下的人不知道是作何打算,也與他們一般回了各自的防器內休整,對於被擄走的城主千金並不是很關心。

季宜嘉記掛著城主千金的安危,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一夜無眠,晨曦初露便早早起了床,頂著黑眼圈一臉疲倦,見到其他人神摘奕奕,忽然生出一個荒唐的念頭,在餘下的這些人裡,說不定最擔憂城主千金的人,反倒是她這個情敵。

季宜嘉和程彥清不得不去救城主千金,金鉞本身就是為了季宜嘉才來的,自然是跟著兩人,出乎他們的預料,餘下的人竟然也都跟了上來,信誓旦旦說要一起去救人。

季宜嘉看著這些人一個個慷慨激昂,彷彿為城主千金赴湯蹈火也心甘情願的模樣,頗為無語,果然人生如戲,全靠演技,這些人的演技比他們的修為還要高深,若真是著急救人,又怎麼會等到天亮再才出發呢!

經過一夜的時間,殘留在空氣中的月纖草的香味已經徹底消散,想要藉此找尋到城主千金的下落根本不可能,那些猴子將人擄走,沿途也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然而在場之人都是修真者,神通廣大,想要尋人自不是那般艱難。

身後負著一把重劍的藍衫男子從儲物戒中取出了一把精緻小巧的玉劍,在玉劍上附上了一縷神念,催動玉劍搜尋神念所思之人,玉劍懸浮在半空中,緩緩轉動方向,很快便搜尋到了人,化作一道流光,往所在之處而去。

不需要多說,眾人緊跟在流光之後,或禦劍,或禦器,流光最後停頓在了樹林的某處,化成點點碎星消失無蹤,然而眾人以神識掃過流光消失之處,並沒有發現城主千金的身影。

“這該不會是……”見狀,有人皺著眉頭一臉擔憂,未竟之意顯而易見,尋人的玉劍突然消散,該不會是所尋之人已經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