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宜嘉往“景子簡”身邊靠了靠,原本她覺得和恚藍很說得來,但是在知道對方心心念念想把她娶回家後,她頓時覺得自己的貞操有了莫大的危險。

“告訴你哪裡有金精獸不是不可以,只是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恚藍視線在兩人身上來迴游移了好一會兒,終於下定了決心。

季宜嘉雙手抱胸,一臉緊張地看著恚藍,“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所以我不能嫁給你,……也不能娶你。”

恚藍表情嚴肅地看著季宜嘉,忽然就笑了起來,笑得直拍桌子,眼淚都下來了,“你怎麼可以這麼可愛呢,再這樣下去,小心我真的把你拐走啊。”

季宜嘉悄悄戳了戳“景子簡”,用眼神向他傳遞訊息,千萬記得保護好我啊!

程彥清接收到來自季宜嘉的資訊,不知道是該答應下來,還是該假裝沒有看見。

“放心好了,我的要求很簡單,我可以帶你們去找金精獸,但是你們得幫我從藍家偷一樣東西,”恚藍收起了笑,一臉嚴肅地說道,語氣相當鄭重。

“什麼東西?”程彥清皺了皺眉,若是這人獅子大開口,他必定不會答應賠本買賣。

“我父母的元神,”恚藍咬著牙,似乎是在極力忍耐著什麼,“當年藍氏為了逼我就範,不惜殺了我父母,永世禁錮他們的元神,就算不能殺盡藍氏族人報仇,我也必須救出我父母。”

恚藍與程彥清,在某種程度上,可以算是同一類人,只不過比起恚藍有明確的複仇目標,程彥清一直在尋找的,都是虛無縹緲根本就不存在的真兇。

季宜嘉聽得唏噓不已,無比同情恚藍的遭遇。

程彥清最終答應了恚藍的要求,一部分是出於同病相憐,更多的部分卻是為了某個得知了恚藍悽慘身世後哭得稀裡嘩啦的人。

程彥清看著方才還哭得洪水爆發轉眼又喜笑顏開的季宜嘉,深覺女人心就是海底針,他一個大男人,真的無法理解。

“藍氏偏居一隅,不太與外界來往,若是我們表明修真者的身份大搖大擺的過去,恐怕會引起他們的戒備,此次過去,還是偽裝成凡人會比較好,”恚藍早就準備好了一切,只是缺少幫手。

季宜嘉沒有任何的意見,而程彥清就算有意見,也會被直接無視,所以一行三人最後坐著馬車出發了,駕車的人是恚藍。

“你居然不會駕馬車!”季宜嘉搖了搖頭,嘖嘖說道,一臉嫌棄的表情,一個大男人,居然不會駕馬車,簡直丟人現眼。

自小便修煉有成的程彥清,習慣了禦劍飛行,其他的交通工具,他實在不會,就連坐馬車,也還是第一次。

程彥清再一次慶幸,自己頂著景子簡的殼子,就算做了什麼丟臉的事情,丟的也不是他的臉,而景子簡本尊,已經習慣了時不時打幾個噴嚏。

馬車前進的速度相當慢,而且雖然墊了柔軟的墊子,但是實在是太顛簸了,坐在馬車裡,季宜嘉十分懷疑自己的屁股是不是碎成了好幾瓣,忍不住就想伸手去摸。

第一次坐馬車的程彥清與季宜嘉的感覺差不多他竭力維持的鎮定的表情快要被震裂了嘴角不斷抽搐著額頭上青筋狂跳。

唯一一個能夠適應的便是恚藍了,別看恚藍看上去像是個嬌滴滴的美人,但是在某些方面的彪悍程度,完全敵得過程彥清這個男人。

“我們今晚就暫時找戶農家借住吧,這裡距離藍氏駐地還有一天的距離,”在路上耗費了十幾日後,季宜嘉一行三人終於快要接近他們的目的地了,對於這個好訊息,季宜嘉激動得差點落淚。

曾幾何時,她天真地以為坐著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但是連著讓她坐十幾天,她現在感覺自己快要站不起來了,渾身的關節就好像是缺乏潤滑油的機器,不住的咔吱作響。

季宜嘉見慣了輝煌壯麗的宮殿、景緻秀美的園林,她一直以為這款遊戲走得就是高階大氣上檔次,低調奢華有內涵的風格,但是這幾天看到沿途破舊低矮的茅草屋後,她不得不承認,有光明的地方註定有黑暗。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們運氣不好,這一日一直走到月上柳梢頭,都沒有遇到一戶農家,恚藍不得不趕著馬車繼續往前走,馬車內的兩人也不能休息,因為實在太顛簸了,若是不端坐著,隨時可能一頭撞上馬車壁。

季宜嘉瞌睡得眼睛都睜不開,但是不敢閉上眼睛睡,因為一旦她放開手,就會因為顛簸撞得滿頭大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