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有了,”中年男人結結巴巴地說道,哭喪著一張臉,他不過是隨口調戲幾句,居然撞上了如此兇悍的強盜,也太倒黴了。

季宜嘉有些失望,蹲守了這麼久,竟然沒有請帖,當下表情就有些不善。

中年男人心裡咯噔一聲,哆哆嗦嗦地開始脫身上的衣服,季宜嘉還沒回過神來,他就已經把自己脫得赤條條,就這樣跑了,留下一地的衣服。

這是什麼意思?!

季宜嘉眨巴眨巴眼睛,不解地看著一地的衣服,一抬頭就看了“景子簡”,他正用相當複雜的眼神看著自己。

程彥清從巷子口過來,自然是撞上了那個裸奔的人,此刻看向季宜嘉,心底的感覺相當的奇怪。

季宜嘉從他的眼神裡讀出了這種資訊,立刻舉手錶示自己的清白,“我沒有讓他脫衣服。”

程彥清看看季宜嘉手裡的錢袋,覺得她這話的可信度大約接近零。

贓物在手,季宜嘉就算是渾身長嘴,也沒有辦法洗刷自己的冤屈,欲哭無淚地看著錢袋,到底沒捨得丟到。

“走吧,我已經拿到請帖了,”程彥清一道劍氣直接將地上的衣物攪成了無數碎片,頭也不回地走了。

季宜嘉看看一地碎片,後背驀地一涼,總覺得“景子簡”臨走時看自己的那個眼神與程彥清有幾分微妙的相似。

拍賣會的請帖是一片黑色的石塊,上面用金粉寫了兩個字——請帖,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季宜嘉和程彥清混進去也不會被人發覺不對勁,至於被搶了請帖的人,等到他醒過來,拍賣會早就結束了。

“客官,這邊請,”雲雨閣從上到下都是姑娘家,雖然不是國色天香,卻也美得各具特色,或小家碧玉,或嫵媚妖嬈,或端莊大方,或嬌俏可人,總有一款適合你。

程彥清掏出了請帖,門口迎賓的幾位姑娘眼睛刷的就亮了,熱情程度頓時上漲了好幾個百分點,大膽一點的甚至依偎進了程彥清的懷中,手都伸進衣服裡去了。

季宜嘉走在一邊,看著這些姑娘要把“景子簡”吞下腹的火辣眼神,愈加認定“景子簡”風流成性,這短短一會兒的功夫,就勾引到了這麼多女人,也不怕精盡人亡!

季宜嘉並不知道,實際上程彥清忍得有多辛苦,費了多大的力氣,才沒有將靠在他懷裡的女人丟出去,他向來不是很喜和人如此親密接觸,尤其是這個女人還在挑逗他,他沒有動情,倒是覺得有些惡心。

於是等幾位姑娘將他們送到雅座時,程彥清的表情已經冷得結冰了,周身縈繞著一股足以將人凍傷的冷意,不是一般的嚇人。

原本窩在程彥清懷裡的姑娘也抵擋不住寒冷,哆哆嗦嗦地跑遠了,其他幾人也跑得飛快,很快雅座門口就只剩下季宜嘉和“景子簡”兩人。

季宜嘉看了看冷著臉的“景子簡”,皺了皺眉頭,這樣的氣場,讓她不由得就想到了程彥清。

見季宜嘉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程彥清幽深的眼眸暗了暗,沒有說什麼,徑直進入了雅座裡。

雅座空間並不大,當中擺了一套紅木桌椅,正對著的兩扇窗都已開啟,窗戶外正好是拍賣的高臺,因為來參與競拍的都是修真者,所以雖然隔著段距離,倒也不影響競拍者觀看。

“篤篤,”季宜嘉正盯著那臺子看得入神,突然響起了敲門聲,她差點跳起來,他們的請帖來路不正,她還以為是被發現了呢。

敲過門後,外面的人開啟了門,一個身形高挑的黃衫女子領著一群侍女走了進來,手裡還捧著茶壺、點心等物。

“兩位貴客,拍賣會稍後即將開始,現奉上茶水點心,若是有其他吩咐,可喚門口的小廝,”黃衫女子落落大方地行禮,態度不卑不亢,看著就如同是個大家閨秀,半點看不出是青樓女子。

程彥清只是微微頷首,沒有說話,季宜嘉因為心虛,擔心多說多錯,所以一直保持著沉默,待黃衫女子領著人一離開,馬上過去將門關了個嚴實。

“你說我們會不會被發現啊?”沒見過多少大世面的季宜嘉坐立難安,感覺就如同把她架在火上烤著,每分每秒都是一種折磨。

程彥清淡定如常,不見絲毫的緊張與慌亂,看的季宜嘉暗自欽佩不已,如此臉皮,完全就是城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