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門口,一身紫衣的年輕女子正揪著一個男子的耳朵,嬌俏的臉上滿是怒容,下手更是半點沒留情,那火冒三丈的模樣,活像是要吃人。

那男子一身青衫,手裡還拿著一把玉扇,看上去就像是個翩翩佳公子,只是可惜面容扭曲,生生拉低了英俊程度。

“說!你以後還敢不敢揹著我去那種地方了?!”紫衣女子橫眉豎眼,脾氣更像是發怒的母老虎。

“不敢了,不敢了,表妹你就放過我這一回吧,我保證沒有下一次了!”青衫男子連連求饒,毫無骨氣,被紫衣女子吃得死死的。

“上一回你也是這麼說的,”紫衣女子卻是半點也沒有消氣,突然纖纖玉指指向季宜嘉,“這位姑娘,你說這樣的男人,我是不是應該原諒他?”

無辜的吃包子群眾季宜嘉眨巴眨巴眼睛,也被紫衣女子強大的氣場給鎮住了,這種一看就是情感糾紛的事情,她插手合適嗎?!

“他三番兩次瞞著我去青樓喝花酒,被我發現後竟然還不知錯就改,像這樣水性楊花的男人,你說我是不是應該一劍……閹了他?”

青衫男子聞言立刻夾緊雙腿,一臉緊張地看向自己兇悍的表妹,嚥了咽口水。

季宜嘉也不由得將視線往某個不能說的部位瞄了瞄,看著青衫男子,倍覺同情,“咳……水性楊花這個成語不適合形容他的所作所為。”

“的確,反正以後閹了,他就算是想,也只能想想了,”紫衣女子的回答非常的兇悍。

這位兄臺,我實在是救不了你了。季宜嘉對著青衫男子使了一個多保重的眼色。

“表妹,我家可是三代單傳啊,你、你不能這樣做!”青衫男子苦著臉,一臉悽慘。

“留著你也不是用來傳宗接代,留著也沒有用,姨夫姨母還年輕,完全可以再生幾個,”紫衣女子冷笑一聲答道。

季宜嘉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但是覺得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實在是太殘忍了,所以硬是憋住了。

客棧裡的其他人也是一臉憋笑的模樣,紫衣女子的氣場實在是太強大了,讓在場的男人默默夾緊了腿。

青衫男子欲哭無淚,打又打不過自己表妹,跑又跑不過自己表妹,還有比他更可憐的表哥嗎,說好的溫柔善良的表妹呢!

“算了,還是等到家了,到時候再動手,”紫衣女子一條眉頭,揪著青衫男子上了樓。

說到底,還是要閹啊,可憐的孩子,阿門!

季宜嘉目送這對表兄妹上樓,慶幸自己沒有跟“景子簡”去,不然就看不到如此好戲了。

季宜嘉原本以為這場好戲到這裡就結束了,誰知道她回房睡了個回籠覺的功夫,再醒過來的時候,就又聽見了那紫衣女子的聲音。

“方青山,你居然敢下迷藥迷昏老孃逃跑,被老孃抓到,一定就地閹了你!”最後三個字餘音嫋嫋,繞梁一定不絕三日。

季宜嘉好奇地探出頭去,想要前排圍觀,誰知道一開啟門,就和紫衣女子撞了個對面,頓時尷尬不已。

“這位姑娘,”季宜嘉剛想假裝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地縮回頭,卻先被叫住了。

“啊,有什麼事情嗎?”紫衣女子太過彪悍,季宜嘉覺得就算是自己也吃不消如此火辣的性格,像她就不敢動不動就說要閹了誰。

“我看姑娘也是性情中人,不如和我一起去青樓抓姦吧,大家同為女子,想必更能彼此體會諒解。”

紫衣女子這番話一出,季宜嘉驚得差點以為是她耳朵出了問題,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居然還有邀請路人一起抓姦的!

“咳……若是姑娘不嫌棄我身手低微的話,”湊熱鬧不怕事大,閑著也是閑著,季宜嘉非常爽快地答應了下來,其實主要是她想去青樓看一看。

就此,抓姦同盟正式成立,兩人雄赳赳氣昂昂地直奔萬山城的一眾大小青樓而去,只為逮住某個逃跑的負心漢。

季宜嘉發現,這位紫衣女子,不僅是性格彪悍,武力值更是開了外掛一般,她們去過的青樓,沒有一個人是攔得住她的,每一間房都被她一一踹開,只為尋找那個青衫男子。

“哎呦,我的姑奶奶啊,我們這裡真的沒有這人啊,求你快點走吧,”青樓的老鴇原本是不肯讓兩個姑娘進去的,但是她沒有想到,這不僅僅是兩個姑娘,還是兩個武力值爆表的姑娘,一眾打手龜奴都沒能將人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