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麼?”程彥清輕描淡寫擋下湛羽然的攻擊,臉色卻不太好看,語氣頗為陰沉。

“我……”湛羽然又氣又急又不甘心,見程彥清護在季宜嘉的面前,鬱悶得幾乎要嘔出血來。

想當初她殺了那麼多覬覦程彥清的人,也沒見他對她有微詞,現在她還沒殺了這個女的,他卻生氣了,這說明什麼,說明這兩人的關系真的不一般。

“誰讓你回來的?”程彥清一想到他要是晚來會兒,湛羽然會殺了季宜嘉,心裡就憋著一股邪火,看向她的目光愈加冰冷。

他念在多年交情上,可以對湛羽然的某些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卻不代表他喜歡她這麼做,他更希望她可以公私分明。

“難道我還不能回來嗎?”湛羽然咬著唇,眼中蓄滿了淚水,看上去楚楚可憐,就算是鐵石心腸的人都要心軟。

“事情查清楚了?”偏偏程彥清比鐵石心腸的人還要鐵石心腸,完全不為所動,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還沒有,我……”湛羽然撅起嘴,委屈得不行,她聽到程彥清要成親的訊息便匆匆趕回來,哪裡還顧得上別的啊!

“既然還沒有查清楚,那回來做什麼,難道是又要子簡幫忙?”

季宜嘉在一邊默默圍觀,對程彥清的敬佩簡直如滾滾長江東逝水,若是換做她,對著這麼一個泫然欲泣的美女,她可狠不下心腸冷著臉對待,就算這個美女剛才還一門心思想要殺她。

湛羽然憤憤一跺腳,恨恨瞪了一眼季宜嘉,這才不情不願地離開了。

被瞪了一眼的季宜嘉覺得自己可無辜,莫名其妙就被人認定成情敵,湛羽然看向程彥清時眼中燃燒著的熊熊愛意簡直不能更明顯,季宜嘉一眼就看明白自己是被當成情敵了。

“穿衣服!”季宜嘉還糾結在情敵問題上,一個黑影兜頭罩下,拿下來一看是套衣裙,再抬頭一看,程彥清正背對她站著,身影筆挺,宛如一棵傲雪青松。

季宜嘉大膽掀開被子,以最快的速度穿衣服,然而層層疊疊一件又一件的衣裙讓季宜嘉都懵了,只能先把裡衣穿好,然後向程彥清求教。

“這個要先穿哪一件啊?”季宜嘉拎著兩件衣裙,走到程彥清身邊,虛心求教。

程彥清一側頭,目光接觸到只穿著裡衣的季宜嘉,立刻如同觸電一般猛地移開視線,身體陡然僵硬,耳朵尖上悄悄爬上了一抹紅暈。

“你看看啊,不看怎麼知道我該先穿哪件啊?”季宜嘉一手抓著兩件衣裙,一手去抓程彥清的衣袖,想讓他快點幫忙看看。

三點式比基尼都毫無壓力的季宜嘉,更何況是穿著一身遮得嚴嚴實實啥也沒露的裡衣,沒覺得有什麼不能見人的,相當大膽地纏著程彥清讓他看。

門外的教徒紅著臉表示,自家教主夫人好熱情,好奔放,好……教主真是幸福,他們一點都不羨慕。

最後,程彥清紅著臉,終於指點季宜嘉穿好了衣服,至於因為這事又一次引發了教內關於教主和教主夫人異常恩愛的傳聞,兩個當事人全然不知情。

“這樣一個來歷不明的人,你怎麼能讓她就待在教主的身邊呢,萬一是奸細呢!”湛羽然一臉憤怒,對著景子簡狂吼。

景子簡抹了抹臉上被噴到的唾沫,無奈地嘆氣,心裡就跟吃了黃連一樣的苦,這事又不是他能夠做主的,跟他吼有什麼用啊!

“右護法,你冷靜一點,”景子簡說著蒼白的語言,再次被噴了個狗血淋頭,臉上的笑要有多苦就有多苦。

湛羽然簡直要氣炸了,原來她在外面時聽到的那幾句風言風語只是毛毛雨,真正的傾盆大雨她還不知道,在將這段時日教中的傳言全都瞭解一邊後,她被氣得一佛出竅,二佛昇天,只恨自己那天沒能把那狐貍精給殺了。

“冷靜?!你讓我怎麼冷靜啊!”湛羽然恨恨咬著牙,清純的臉龐因為心中洶湧的恨意而扭曲,猙獰得像是從地獄中爬出來向人索命的惡鬼。

若是季宜嘉在她面前,估計她撲上去咬也要咬下一塊肉來。

女人,真的很可怕啊!

景子簡看著湛羽然兇狠的模樣,心中暗暗搖頭,古人雲: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這句話說得還真對。

“羽然,這事彥清自有分寸,”看在相識多年的份上,景子簡提醒了一句還沉浸在暴躁中無法自拔的湛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