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掠奪,因為交易,他們的兵甲武器,早已不比我們的弱上多少,他們的將士因常年作戰,比我們的邊軍還要多出幾分兇狠與不怕死!”

也就是從那一年開始,大周和女直開始了持續近二十年的拉鋸戰爭,陳錫年花了十餘年的時間將女直這只幼虎喂養長大,但在猛虎反咬了他一口後,他又花了近二十年的時間,耗費無數人力財力,將女直耗得由盛轉衰。

“也正是因為這些年的戰爭,陳鎮北的名頭被叫的更加響亮了,可誰又知曉我每次聽見這個名頭時心中的苦痛,每次出入王府都不願走大門,為的便是避開門前的匾額。”

“世人雖不知當年我做過什麼,敬我,稱我為陳鎮北,可我自己卻知曉自己當年做過什麼,是個什麼樣的東西,本以為這些往事沒人會知曉,沒成想沈先生卻是知曉這些。”

群雄聽到這,不由再次沉默了。

難怪……

難怪啊!

難怪沈鳴會說陳錫年配不上陳鎮北這個名頭,原來這其中竟還有這般淵源。

他們這些年看到的那個一心為民,守衛邊關的陳錫年,原來都只是為了彌補過錯,只是為了清贖罪孽而已。

陳錫年並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麼無私,那麼偉大,很多人看向陳錫年的眼神不由複雜了起來。

恨?有!

怒?有!

憐?有!

敬?同樣也有!

但更多的人卻是將目光投到了沈鳴身上,他們想著先前自己等人對沈鳴的謾罵,自己等人對沈鳴的誤解,不由羞愧到了極點。

“嗨!”

徐不用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個耳光,然後對著沈鳴徑直跪下。

“沈先生說的對,我老徐就是個傻子,沒腦子,被人當槍使了還不知道,若是先前多有冒犯,還請沈先生您大人有大量,別往心裡去。”

“啊啊啊!”

燕關山先是發洩似地大叫了一番,抬頭盯著臺上的陳錫年,惡狠狠地道了句。

“呸!燕某真是瞎了眼,才會信了你這狗賊!”

然後他學著徐不用的樣子,對著沈鳴推金梁倒玉柱地拜了下去。

“沈先生說的對,燕某就是個沒腦子的東西,先前之事多有得罪,先生要打要殺,燕某眉頭都不皺一下!”

隨著兩人的帶動,演武場中開始有很多的道歉聲響起。

“對不起,沈先生,是我誤會你了!”

“先生當真厲害,連這等陳年往事也知曉!”

“先生果然不愧為江湖神話!”

“是啊,不僅能在武功方面擊敗百曉生,便是在資訊訊息方面也不逞多讓,那百曉生可是一直沒看出這陳亂北的嘴臉,這些年一直在《江湖記事》上鼓吹著陳鎮北的名頭!“

“就是,要不是有那百曉生的吹捧,說不定早有知曉真相的人站出來,拆穿這陳亂北的真正面目了!”

伴隨著道歉聲響起的還有著一道道敬佩贊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