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山上無風,望燕亭中的眾人卻聽見一陣陣的風聲,那是萬千白皇歸巢時,羽翼扇動而帶起的生意。

此時從望燕亭向前看去,遠處天邊,一角殘陽染紅了半邊天色,萬千歸巢的白皇聚集在一起一波一波往棲燕山飛來,最後落入棲燕山中。

給人的感覺便如同在海邊,面對著一浪接著一浪的波濤,只是這波濤是白的,白的溫柔,白的安靜,白的輕靈。

但在這輕靈、安靜、溫柔的白浪中,一點點、一道道金色耀眼的光芒又極為奪人眼球,使這輕靈中多了一絲厚重,安靜中多了一絲活波,溫柔中多了一絲霸道。

這是一副矛盾又和諧的畫面。

望燕亭中。

有點心,有酒,還有人。

肖狂將視線從燕歸巢美景中收了回來,看著對面那個身穿白衣的道士,這便應該是那位姑娘口中的先生了。

肖狂笑道:“道長為人很有意思。”

沈鳴手中動作不停,抬頭看了眼燕歸巢時的景色,手中畫筆繼續在宣紙上舞動著。

他在作畫,畫燕歸巢時的景色。

沈鳴淡淡回道:“你這人也很有意思。”

肖狂看了眼沈鳴的畫作,出身涼王府,他作畫的手藝雖然不怎麼樣,但賞畫他還是很在行的,即便是以他的眼光看來,這幅未完成的畫也是極好的。

合他脾氣的人,合他眼光的畫,這很難得,只是可惜了。

肖狂嘆息道:“道長不該來這裡的。”

沈鳴道:“你也不屬於這裡!”

肖狂皺了皺眉頭,眼神認真地看了沈鳴好一會,最後還是沒能看出什麼。

他想了想,覺得這人真的很有意思,腦子裡改了主意。

肖狂問道:“道長可知世間什麼最大?”

沈鳴仍然在作著畫,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肖狂也不惱,事實上,對於他感興趣的東西,他一向很有耐心,脾氣也很好。

肖狂笑了笑,笑容很囂張,“金錢美人?名望功名?武功絕學?不,這些都不是,只有權利才是最大的,這世上沒有比權利更大的東西了。”

沈鳴還是不說話,亭中眾人也沉默著。

肖狂閉目陶醉道:“有了權利,便有了世間的一切,金錢美人?自會有人送來!”

方繡兒和錢學文更加沉默了。

“名望功名?有權我想給誰便給誰!”

溫不凡和許子明暗自緊了緊拳頭。

“武功絕學?便是練的再高,在權利面前,也只能俯首做低!”

“這點,想必林解元印象應該很深刻吧!”

林鎮看著目露痛苦之色林習武,似乎想起了什麼事情,眼中露出恍然的神色。

陳傲見沈鳴只顧作畫,半點沒有心情被影響的樣子,他卻很是生氣。

他是江湖人,他還年輕熱血,敢喊出若是換了我,早便一刀砍過去了這種話。

陳傲不服反駁道:“歪理邪說,拳頭大才是硬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