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沈宴不能打?

初暖此刻已經忘了她原本是想勸和的,默默地仰起頭望向自家男朋友:你真的不幫忙嗎?

沈宴無比從容淡然一笑:“我們不以多欺少。”

初暖:“……”還真有原則。

鐘淩飛早就被陳樹那副身經百戰的社會樣給震懾到了,此時又聽沈宴說‘不以多欺少’,那話聽在耳裡分明就是在說‘我們人多勢眾’,頓時意識到自己此刻在別人的地盤上,勢單力薄真要打起來肯定會吃虧,立馬就慫了,轉過身對初暖賠笑:“是我認錯人了。對不起。”

初暖撇撇嘴:“算了。以後不要再來糾纏我就行。”

鐘淩飛沒接話,又極為勉強地歉笑了下,轉身走了。

初暖頓時鬆了口氣,從沈宴身後跳出來,問陳樹:“你從哪裡冒出來的?我剛剛都沒有看到你。”

陳樹:“我在銀行等你老公,等了半天沒等到人,想出來給他打電話,結果一抬眼就看到你們站在這裡。說起來,剛剛那個人是誰啊?”

“他……”初暖心虛地瞟沈宴一眼,說:“是論壇上那個尋人的。他以為我是他要找的人。”

“哦。”陳樹把袖子擼下去,說:“認錯人而已,怎麼搞得殺氣騰騰的?”

初暖:“……”這個問題她答不上來。

初暖眼皮一抬又偷瞄了自家男朋友一眼,然後尬笑著轉移話題:“你的頭發怎麼回事?”

陳樹聞言頓時目露殺光,恨恨地說道:“我昨晚經過芙蓉湖旁邊那個理發店時,正好碰到做活動全場打五折,還承諾不滿意不收錢。雖然我的頭發還不算長,但難得碰到一次打折,我就進去剪了,讓那個理發師照著原來的發型稍微剪短點兒就行了。誰知我運氣這麼好,竟然碰到了個不聽客戶需求的理發師,硬是按他獨特的審美給我剪成了這幅德行。還他媽說這個發型更襯我的氣質。”

陳樹越說越鬱悶:“什麼氣質?勞|改|犯的氣質嗎?”

初暖:“……”若說是勞|改|犯氣質的話……確實挺襯的。

初暖:“那你給錢了嗎?”

“這就是最讓人鬱悶的地方!”陳樹咬牙切齒:“我、給、錢、了!”

初暖:“……不是說不滿意不收錢嗎?你沒有告訴理發師你不滿意?”

“我說了。可他說要幫我修一修,修到我滿意為止。”陳樹摸一把脖子上那顆那圓溜溜的腦袋,說:“都已經剪成這樣了,再修下去那不得變光頭!”

初暖:“……”

初暖投給陳樹同學一個同情的眼神,無比違心地說:“其實這個發型也挺好的。你剛才還靠它嚇退了敵人呢。”

陳樹:“……我靠的是我的紋身。”

……說到紋身。初暖仰頭看沈宴:“你身上該不會也有紋身吧?”

沈宴沒接話,給了她一個‘我身上有沒有你還不清楚嗎’的眼神。

初暖當時就讀懂了沈宴的意思,一秒鐘面紅耳赤,視線在空中亂瞟,隨口嘟噥道:“陳樹都有,你怎麼……不紋一個……”

沈宴:“他紋來護身的。我不用。”

護身……

意思是用來嚇唬人的?

“……”

初暖望向陳樹:同學,原來你是隻紙老虎啊!

陳樹:“……”

剛樹立起來的威猛形象轟然倒塌,陳樹同學表示很生氣,憤怒地瞪一眼出賣自個兒的好兄弟,尷尬地清咳一聲,說:“我發育晚,初中時長得比同齡人瘦弱。現在已經不需要用它防身了。”

初暖:“……”可是你剛才幹架前還擼袖子了啊!

……算了,看在他剛剛是為她出戰的份上,她就不嘲笑他了,給他留點面子。

初暖微微一笑:“對對對,你現在人高馬大威風八面,已經不需要它了。”

陳樹對此十分受用,笑眯眯給初暖遞眼神:同學,你很有眼光!

而沈宴則……側目深深地看了初暖一眼。